枫之村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凉意,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村庄与远处的森林。昨日侦察任务的疲惫尚未完全从三位夜叉姬身上褪去,但一种新的、混合着困惑、期待与些许不安的情绪,已经取代了单纯的肌肉酸痛。景月的话语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专属的训练方案”,这几个字意味着她们长久以来凭借本能和零星技巧战斗的日子,或许真的要结束了。
永远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看着不远处正在安静擦拭兼光之巴的刹那,又瞥了一眼打着哈欠、试图把凌乱红发扎好的诸叶。她们三人,性格迥异,道路不同,如今却要接受同一位“叔叔”的指导,这感觉颇为奇妙。
景月与七实早已在村外那片熟悉的空地等候。景月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无需言语,那股源自血脉与实力的天然威压便让嬉皮笑脸的诸叶也收敛了几分。七实则站在一旁,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训练数据。
“昨日的侦察,你们展现了潜力,也暴露了根源性的问题。”景月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力量若无法如臂使指,终是空中楼阁。从今日起,我将针对你们每个人的症结,进行基础锤炼。记住,这不是传授花哨的招式,而是打磨你们力量的‘基石’。”
他首先看向永远:“永远,你的妖力如野马,奔腾不羁。第一步,学会‘束缚’它,而非被它驱使。”他指向空地边缘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看到那棵树垂落的藤蔓了吗?用你的妖力,不是去斩断它,而是去‘缠绕’它,让最细的一根藤蔓,按照你的心意,缠绕上三米外的那根树枝。不准用刀,只凭妖力凝聚成形。”
永远愣住了。让她用妖力去玩这种精细的“游戏”?这比一刀劈开巨石难上十倍!她皱紧眉头,尝试调动妖力,银白色的光芒在她手中汇聚,却如同不受控制的电弧,刚触及藤蔓就将其震得寸寸断裂,更别提精准缠绕了。
“集中精神,感受妖力如同你指尖的延伸。”景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它不是洪水,而是你可以编织的丝线。控制它,驾驭它,否则你永远无法真正触及‘苍龙破’的精髓。” 永远咬紧下唇,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尝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极度内敛的控制,对她而言是全新的挑战,也是对心性的极大磨练。
接着,景月转向刹那:“刹那,你的问题在于‘割裂’。”他的话语让刹那擦拭刀锋的动作微微一顿。“你过于依赖双眼所见、逻辑所判,将除妖师的技巧与你血脉中沉睡的野兽本能截然分开。今日,你要学会‘闭眼’战斗。”
他示意刹那走到空地中央,那里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我会以妖力驱动这些石块攻击你。封闭视觉,仅凭妖气流动、空气震颤、乃至对手的‘意图’来闪避与格挡。你的刀,不应只听从大脑的指令,更要回应血脉的悸动。”
刹那依言闭上双眼,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当第一块石头带着破风声袭来时,她凭借卓越的听风辨位轻松躲过。但随之而来的,是景月操控下更加刁钻、速度更快的连续攻击。刹那的薙刀舞动,精准地击碎或格开石块,但动作间依然带着明显的“计算”痕迹,略显僵硬。直到一次,数块石头从极其诡异的角度同时袭来,刹那的计算出现迟滞,眼看就要被击中——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体仿佛自有意识般,以一种近乎本能的、远超平时灵活度的姿势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所有攻击。
那一刻,她感受到体内某种一直沉睡的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记住这种感觉。”景月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不是技巧,是烙印在你血液里的传承。”
最后,景月看向诸叶:“诸叶,你的力量并非对立,而是尚未找到共存的‘韵律’。”他带着诸叶走到附近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戈薇的灵力纯净,犬夜叉的妖火炽烈。你要做的,不是让一方压倒另一方,而是让它们如同这溪水与阳光,共存共荣。”
他让诸叶将手浸入溪水中,引导她同时调动灵力和妖力。“感受它们在你体内的流动,找到那个能让它们和谐共振的‘点’。尝试将一丝灵力包裹住一缕妖火,不是湮灭,而是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稳定的能量。然后,用它去触动水底的那颗鹅卵石,让石头表面泛起涟漪,却不激起水花。”
诸叶苦着脸,这听起来比永远和刹那的训练还要抽象。她闭上眼,努力感知。灵力温和如月华,妖火躁动如烈阳,在她体内就像是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她尝试强行将它们挤压在一起,结果却是“噗”的一声轻响,能量消散,反而溅了自己一脸水花。
“不要强迫。”景月耐心指导,“想象它们是你与生俱来的两种呼吸节奏,找到那个能让它们同步的瞬间。”
七实的观测与数据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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