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异闻:
擅长绘画的书生,与妻子青梅竹马,书生日常以卖画为生,妻子柔美温婉,两个人感情很深。
可惜妻子身患不治之症,抱憾而终。
书生心怀着对亡妻的深深思念,一遍一遍画着妻子的样子。
或许是他这一番苦心打动天地,又或者是执念让他超脱了生死,他所绘之画竟然幻化成现实!
一幅画卷,横亘于阴阳之间;一缕相思,牵系着书生同自己的妻子,一个在画中,一个在画外。
为了再不与自己的爱人分开,书生随妻子一同隐入画中幻境之内,只留下了缠绵悱恻的传奇——
走笔丹青画瑶天,乾坤阴阳在此间。
万物唯有相思苦,鸳鸯只在画中仙。
这便是“画中仙”的由来……
——
故事终了,虽然并不多么高大上,只是讲述的平常爱情故事,但在那木偶和那人的声音加持之下,竟然也吸引了不少人为之动容。
“接下来,觉得这个故事不错的人,请将衔光阁购物的票据交给我们,我们将会以一个故事的得票多寡评判故事的优秀程度。”
“而投票最多的故事,将抽取100人的票据,退换银两!”
“诸位不用担心,就算是听完了所有的故事再投票也是来得及的。”
一时之间,人头攒动。
但真正投票的,只是少数。
毕竟如果只是听听故事投投票的话,那就根本无所谓了。
可如今真正有利可图之后,这些人反倒将自己手上的票据拿的更紧了。
第二个讲述者上台,他则更是夸张了,台下有人推着小车上来摆放道具,很显然准备的比之前那个人还要充分。
秦钰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个讲述者的故事甚至根本就是陆闲写给衔光阁的。
她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影子,是长安商会的人,这讲故事的人之中必然有他们的人,而他们的目的也很是简单。
一来,是为了至宝。
二来,自然是搞臭衔光阁的名声。
不过……
她心中冷笑一声。
除了这第二个是衔光阁的人,还有那个大理寺的云缨,以及少爷本人。
至少十二个之中已经排除了三个。
“少爷已经来了,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似乎是除了陆闲自己,所有原先商队的人,都对陆闲有近乎于如此盲目的信任。
场地布置,几乎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但台下并没有人催促,平常看这些没有人讲过的故事几乎都是要收费的,更何况是布置的如此完善,情节精妙的故事。
大家都愿意给他更多的时间准备。
而等到一切安置妥当,他的声音便缓缓传来,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和他声音同步的是他布置好的那些机关,这些机关也开始渐渐的浮现出画面来。
——
世间流传的话本故事里,妖鬼精魅之流总是无情无义。
然而芸芸众生各显其态,妖亦有其情。
狐族生来便通晓世情,情念越深者往往法力越强大。
唯有一只灵狐例外,她虽天生九尾,却因情窍不开而无法驱使庞大的九尾之力。
好在狐民们并未因此失望,反而始终照拂。
天火降临,青丘生灵涂炭,灵狐望着火海中的生死离别,终于通情入窍,她以九尾之力止住天火,自己却形神俱灭。
千百年后,刻骨的牵绊令她再度化生。青丘的草木终会随轮回而复苏,久别的狐民是否也有重会之日?
她是青丘狐族,生来便是九尾。
与其他天生通晓情思的狐族不同,她稚拙得犹如一张白纸,根本无法驱使庞大的九尾之力。
族长说这是情窍未开、不通六识的缘故,狐民数百年都不曾遇到如此状况,个个自告奋勇要助她打通情窍。
最是贪嘴的二姐说,情便是“心有所好“,此后虽是一脸不舍却给她送了足足数月的喷香烤鸡,直吃得她皮毛都泛了油光才作罢;
爱说故事的三姐摇着扇,悠哉道“情之一事,不就是喜怒哀惧“,从此每日拉着她说那些可恶凡人的故事——编排狐族无情无义惑乱众生也就罢了,还喜欢扒掉狐狸的皮做袄子……
而她一贯潇洒来去的兄长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带她去了人间一遭。
人的都城繁华万千,多得是未历世事的小狐狸没见过的珍巧,可是夜来,满城灯火迎着归家的人,只有他们站在寥落夜色里。
兄长指给她青丘的方向,笑道“人间有千般珍巧,可是这繁华虽好,心却总系在一个地方……“
“晓得什么是‘情了吗?”她摇头。
“……真是个笨狐狸。“
山间的花开了又落,她的情窍犹自岿然不动。姐姐们唉声叹气道她怕是要一直做只傻狐狸了,族长抚着她的脑袋说这样也好,毕竟通情者易苦。
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一日彤云漫天,烈焰燃如红花,这红花坠到青丘的山野,将山中花木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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