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马腿和胸口,射准点,打完一轮就撤!”苏角低声下令,将诸葛连弩的弓弦拉满,对准冲在最前的一名匈奴小队长。
匈奴骑兵很快便冲到了土坡下,他们见前方只有两百名秦军,顿时放松了警惕,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弯刀,高声喊道:“杀了他们!夺回王子的首级!”
“放!”苏角一声令下,两百支弩箭同时破空而出。“咻咻咻!”弩箭精准地射向匈奴骑兵,有的射中了马腿,战马受惊倒地,将骑士摔在地上;有的射中了胸口,匈奴士兵闷哼一声,重重地摔在草原上。第一轮射击,便有近百名匈奴人倒地,剩下的人顿时慌了神,想要撤退,却被将领逼着继续冲锋。
苏角等人没有恋战,打完一轮便迅速更换箭囊,继续射击。他们的弩箭又准又狠,每一轮射击都能放倒数十人,不到半个时辰,匈奴骑兵已伤亡三百余人,草原上到处都是倒地的战马和士兵,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叶。
“差不多了,撤!往黑风谷跑!”苏角见匈奴人的阵型已乱,且大部分兵力都被吸引过来,立刻下令撤退。两百名精锐牵着战马,朝着黑风谷的方向跑去,故意放慢速度,留下明显的足迹,引诱匈奴人追击。
匈奴将领见秦军撤退,顿时红了眼——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秦军主力,岂能放过?他挥舞着弯刀,高声喊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冲进谷里,就能把他们全歼!”
匈奴骑兵们争先恐后地朝着黑风谷追去,全然没注意到谷口两侧土坡上的稻草堆,更没察觉脚下的土地里藏着致命的火药。当第一匹战马冲进谷内时,埋伏在土坡后的止戈卫士兵们立刻点燃了火箭。
“咻!咻!”数十支火箭带着火星,射向谷内的稻草堆。稻草遇火即燃,火油更是让火焰瞬间窜起两丈高,整个谷内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匈奴骑兵们惊呼着想要撤退,却被后面的人堵住了退路,只能在火海中挣扎。
“轰隆!轰隆!”就在这时,裹在稻草里的火药被火焰引燃,一连串的爆炸声在谷内响起。碎石和火焰四溅,匈奴骑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有的被石块砸中,有的被火焰烧着,惨叫声、马嘶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黑风谷。
少数侥幸躲过爆炸的匈奴骑兵,拼了命地冲向谷口,想要逃出去,却发现谷口两侧的岩石突然“轰隆”一声坍塌——谷口的火药被引燃,巨大的岩石堵住了谷口,将他们彻底困在了谷内。
土坡后的止戈卫士兵们见计划成功,立刻按照苏角的命令,收拾好剩余的武器,朝着谷西的方向撤退。他们刚跑出不远,便看到苏角带着止戈卫等候在那里。
“将军!成功了!匈奴人全被困在谷里了!”一名士兵兴奋地喊道。
苏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却很快又严肃起来:“别高兴得太早,后面还有匈奴的大部队,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已近正午,阳光正烈,“传令下去,所有人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晚上再赶路。咱们止戈卫都是精锐,出发前专门训练过夜行军,也没有夜盲症,匈奴人肯定想不到咱们会在晚上行动,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开追兵。”
士兵们纷纷点头,他们都记得出发前的夜训——在漆黑的山林里行军,辨别星光判断方向,用手势传递信号,这些训练此刻都成了保命的技能。众人很快找到一处茂密的芦苇丛,将战马拴在芦苇深处,人则躺在芦苇丛中休息,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则擦拭着武器,等待夜幕降临。
居延泽的湖水依旧平静,黑风谷的爆炸声渐渐平息,只有偶尔传来的匈奴人的惨叫声,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场恶战。苏角靠在芦苇丛中,望着西方张掖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斥候能顺利找到夏侯婴将军,希望援军能尽快赶来,更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到大秦,亲手将冒顿的首级交给太子,完成这场历时三个月的使命。
夜幕渐渐降临,草原上的风变得寒冷起来,星星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亮起。苏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众人说道:“出发!目标张掖!保持队形,用手势交流,不许发出声音!”
止戈卫牵着战马,悄无声息地踏上了西行的道路。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群沉默的猎豹,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黑风谷早已恢复寂静,而匈奴的大部队还在东边的草原上搜寻,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支让他们恨之入骨的秦军,早已借着夜色,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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