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面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将温建设伸到面前的手指轻轻推开。
她看看门口方向,感觉家里又要上演“女人心计”。
温雅微微挑起眉毛,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道:“爸,您倒是讲讲道理啊,您让我怎么称呼她呢?叫她婶婶?可她晚上却和您睡在一个屋子里。那叫她小妈?可你们俩又没领结婚证呢?改口费也没给我,这时候叫是不是有点太早啦?”
温建设被说中心事,又狠狠指着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雅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那根手指,接着说道:“那么您说,我到底该叫她什么好呢?你让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咱们山省最注重礼仪,我不会论辈分,你教教我?”
她的语气虽然轻松,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显而易见。
温建设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温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雅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温则天,我更是不敢叫她啊!”
“您看她那虚弱的样子,我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她就好像要晕倒似的,好似我会吸走她的阳气一样。我可不得躲得远远的吗?不然回头我一叫她,再把她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温雅故意叹了口气,似乎对温则天的身体状况感到十分无奈。
“吓得她这里疼那里疼的,还要你花钱送医院,然后我的饭钱都要缩减,我都吃不饱饭,何必呢?我只能躲得远远的。”
而此时的温建设,被温雅气得脸色铁青。
他的手指也因为愤怒而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万万没有想到,温雅竟然如此直白地将那隐秘之事说了出来,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温建设的脸色由青转红,脑门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的,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了?”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来,作势就要打温雅一巴掌。
然而,温雅却毫无惧色,只见她“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迅速,轻松地避开了温建设落下的手掌。
不仅如此,她还瞪大了眼睛,毫不退缩地与温建设对视着,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
“我和你讲道理,你说不过就要动手打我?”
温雅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挑衅,让温建设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
“好啊,你这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是吧?居然还敢跟你老子顶嘴!”
“还瞪眼?难不成你还敢打你老子?”
温建设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都似乎要嗡嗡作响。
他推倒椅子,就要上前打温雅。
温雅见状,心中的怒火也愈发旺盛,她紧紧地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狠地揍温建设一顿,打到他清醒。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直藏在门口的朱娟终于忍不住了。
“别吵了。”
温建设动作一滞。
朱娟倚在门上,颤抖着身体,像个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她轻声啜泣着,泪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温雅撇撇嘴,哇,朱娟这眼泪说来就来,演技相当不错。
朱娟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她的穿着打扮却显得十分娇俏。
在叔叔还在世的时候,朱娟就从来没有干过重活,而且工作也非常清闲,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美容院护理皮肤。
如今,温则天生病了,曾经痴迷于美容院的朱娟,虽说不再频繁往美容院跑了,可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未改变。
她所用的护肤品皆是市面上价格高昂的大牌,瓶瓶罐罐陈列在精致的梳妆台上,更是她对精致生活的执着。
朱娟天生一副娇柔模样,哀伤时,眉眼间自带楚楚动人的神韵。
不过温雅对此并不感冒,奶奶在世时,她不只一次听奶奶评价朱娟那叫愁眉苦眼。
即使温则天生病,朱娟每日都不忘精心打扮自己,从挑选衣服到梳妆化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般用心的装扮,使得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
也难怪温建设会迷了眼。
如果将性格泼辣的赵宁比作带刺的玫瑰,艳丽却让人难以轻易靠近,那朱娟无疑就是柔弱的菟丝花,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气息。
此时此刻,朱娟站在门口那里,表现的娇弱无助。
她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哀伤,精致的妆容上,泪水晕开了眼线,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只听她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带着颤抖,哀求道:“你们别吵了,别吵了……”
那声音带着无尽委屈,让人听了,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温建设不由自主地便生出怜惜之情。
朱娟看了看温建设,说道:“我走,我带着天天走就是了……”
话一说完,她便缓缓地转过身去,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无比的落寞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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