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五的午时,右北平城南门的校场上挤满了百姓。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人脸上,却没人愿意退开——今日是赵安斩首示众的日子,这个通敌叛国、勾结鲜卑的豪强,终于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卫锐和赵云并肩站在校场边缘的高台上,身后跟着李默和陈武。卫锐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挂着那柄青锋枪,枪杆上的划痕在阳光下隐约可见。他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眼神平静,心里却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释然——赵安死了,父母的仇报了一半,但洛阳城里那些宦官和豪强,还在逍遥法外。
“时辰到!”监斩官的声音打破了校场的寂静。两名士卒押着赵安走上刑场,他的头发散乱,囚服上沾满了污泥,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恐惧。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纷纷朝着他扔烂菜叶和石子,骂声此起彼伏。
“通敌叛国的奸贼!”
“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赵安被按在斩台上,脖子抵着冰冷的铡刀,声音颤抖着大喊:“公孙瓒!卫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监斩官不再多言,举起令牌,高声道:“斩!”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在白雪上,像一朵惨烈的红梅。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卫锐却轻轻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爹,娘,赵安伏法了,剩下的仇人,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为卫家满门报仇。”
赵云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温和:“卫兄,都过去了。”
卫锐睁开眼睛,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台下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满是喜悦,却也藏着一丝不安,毕竟鲜卑人随时可能再次南下,乱世里的安稳,从来都是短暂的。他突然意识到,只报仇是不够的,想要守护这些百姓,想要在这乱世里立足,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而力量,需要钱和情报来支撑。
离开校场后,卫锐带着李默去了营里的军需库。战后清点物资,库房里堆着不少粮草和酒水,只是那酒水浑浊不堪,酒味寡淡,还带着一股酸味。负责看管库房的老兵见卫锐进来,连忙迎上前:“卫司马,您是来清点物资的?”
卫锐拿起酒坛,倒出一点酒在碗里,看着浑浊的酒液,皱了皱眉:“这酒怎么这么差?弟兄们平日里喝的就是这个?”
老兵叹了口气:“没办法,咱们营里的酒都是从本地酒坊买的,这几年粮食紧张,酒坊为了省粮食,都往酒里兑水,口感越来越差,冬天喝着还伤胃。”
卫锐沉默片刻,突然想起前世见过的蒸馏酒工艺——通过加热提纯,能把劣质酒变成度数高、口感纯的烈酒,不仅能改善口感,还能长时间保存,最重要的是,烈酒的利润更高,若是能酿出蒸馏酒,既能给弟兄们改善伙食,又能赚取利润,用来扩充孤锋卫和情报网。
“李默,”卫锐转头看向身后的李默,“你去城里找个靠谱的铁匠,让他按我画的样子,打一套器具——要一个铜制的大桶,桶上接一根铜管,铜管外面再套一个装满冷水的铁桶,底部留一个小口。”
李默愣了一下,疑惑道:“卫司马,您要这器具干什么?”
“酿酒。”卫锐笑了笑,“我要酿一种更烈、更好喝的酒,既能给弟兄们暖身,还能卖钱。”
李默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李默走后,卫锐又拿起库房里的账本,仔细翻看着——营里的开支很大,尤其是粮草和军械,公孙瓒虽然能从朝廷拿到一些军饷,但远远不够,很多时候都要靠劫掠鲜卑人补充。若是蒸馏酒能盈利,就能缓解营里的经济压力,也能让孤锋卫的情报收集有更多的资金支持。
这时,陈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卫司马,这是从亲卫营传来的情报,说公孙将军最近和袁绍的人有些摩擦,袁绍派了使者来幽州,说是要商议联合对抗鲜卑,实则是来打探咱们的虚实。另外,洛阳那边传来消息,您之前提到的那个仇人,宦官张让,最近在拉拢地方豪强,好像在准备打压那些不听从他的将领。”
卫锐接过纸条,仔细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袁绍和公孙瓒的矛盾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显现;而张让作为当年参与灭门的仇人之一,现在还在朝中作乱,若是他真的要打压公孙瓒,那幽州的处境就危险了。
“你把这情报交给王彦,让他整理一下,加上最近鲜卑人的动向,一起送到将军府,给公孙将军过目。”卫锐对陈武道,“另外,让孤锋卫在冀州的联络点多留意袁绍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回报。”
“是!”陈武应道,转身离开了军需库。
卫锐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思绪万千。蒸馏酒是第一步,有了钱,就能扩充情报网,覆盖更多的地方;有了情报,就能提前应对危机,无论是袁绍的威胁,还是洛阳仇人的动作,都能从容应对。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耐心,不能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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