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张大爷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微微泛红,“要是我师父泉下有知,看到这些手稿能被这么多人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小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师父他肯定能看到的。溪云紫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藏在深山里无人知晓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小石头抬头一看,是县文化馆的李馆长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相机和笔记本。
“石头,张大爷,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李馆长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展示区,眼里满是惊叹,“不错不错,布置得很有味道。这些老物件,配上这些展柜和灯光,简直是相得益彰。”
他走到放着手稿的展柜前,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那些泛黄的纸页,感慨道:“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等非遗申报成功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些手稿好好地修复一下,然后出版成书,让更多的人了解溪云紫陶的历史和工艺。”
张大爷连忙说道:“李馆长,这可是个好主意!要是这些手稿能成书,那咱溪云紫陶的手艺,就能传得更远了。”
李馆长点点头,又走到放着孩子们作品的展柜前,拿起一个陶杯,仔细地端详着:“这些孩子的作品,很有灵气啊!充满了童真和想象力,和老一辈的作品比起来,多了一份新意。非遗传承,既要守旧,也要创新,这些孩子,就是溪云紫陶的未来。”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把这些都拍下来,回去做成宣传册。下个月专家来考察,这些宣传册,就是最好的名片。”
工作人员们立刻忙碌起来,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小石头则跟在李馆长身边,一一介绍着展示区里的每一件展品,从老龙窑的历史,到紫陶的制作工序,再到孩子们的创作故事,他都讲得绘声绘色。
李馆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点头称赞:“石头,你讲得很好。下个月专家来的时候,你就这么讲,肯定能打动他们。记住,要把咱溪云陶人的匠心和坚守,把这份传承的不易,都讲出来。”
小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李馆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李馆长在传承基地待了两个多小时,临走前,他又叮嘱了几句:“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那些老物件,千万不能损坏了。还有,要组织村里的陶匠们,多准备一些精品作品,专家考察的时候,要让他们看到咱溪云紫陶的实力。”
送走李馆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展示区的展柜上,给那些老物件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芒。
小石头和张大爷坐在展示区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没有说话。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带着老龙窑的窑火气息。
“石头,”张大爷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工坊学做陶的样子吗?那时候你才十几岁,笨手笨脚的,连揉泥都揉不好,还差点把我的窑给烧塌了。”
小石头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您还骂我,说我不是做陶的料。”
“那是激将法。”张大爷也笑了,眼里满是回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你对陶泥,有一股天生的亲近感。这些年,你没让我失望。”
他顿了顿,又说道:“下个月专家考察,是咱溪云紫陶的关键时刻。你一定要稳住,不要紧张。把咱陶人的底气拿出来,把咱溪云紫陶的故事讲好。”
“我知道了,张爷爷。”小石头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张大爷的话,不仅仅是叮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望。
接下来的几天,溪云村变得更加忙碌了。传承基地的工坊扩建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天天不亮,工地上就传来了锤凿声,直到深夜,才渐渐安静下来。村里的陶匠们,也都在忙着制作精品作品。阿明在琢磨着新的刻花图案,二柱在研究着新的釉色配方,就连那些孩子们,也都在认真地练习着拉坯和刻花。
小石头则忙着准备非遗考察的汇报材料。他把溪云紫陶的历史渊源、工艺特点、传承谱系、发展现状,都一一整理出来,还配上了大量的图片和视频。他知道,这份汇报材料,是专家了解溪云紫陶的重要窗口,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天晚上,小石头在传承基地忙到了深夜。他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一遍遍地修改着汇报材料。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桌上的那把刻刀上。刻刀的刀柄,被磨得光滑圆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小石头拿起刻刀,指尖轻轻拂过刀刃。他想起了张大爷把刻刀交给他的那天,想起了张大爷说的那句话:“刀在手上,匠心在心里。”
是啊,匠心在心里。
小石头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不管下个月的考察结果如何,他都会守着老龙窑,守着溪云紫陶的手艺,守着这份传承。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份手艺,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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