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雷那边也不含糊,七星刀耍得风雨不透,刀光闪闪间,道童们的兵器就纷纷被削断。有个道童趁他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举着木棍就砸,杨雷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侧身一躲,反手一刀背拍在那道童背上,打得那小子“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这俩人一个勇猛一个灵巧,配合得严丝合缝,没一盏茶的工夫,十几个道童就全被打倒在地,有的抱着胳膊喊疼,有的捂着肚子哼哼,还有个干脆装死,被陈仗义一脚踢在屁股上,立马爬起来求饶。
华清风看着自己的“徒弟”们溃不成军,脸都绿了,他知道今天遇上硬茬了,寻常手段肯定收拾不了这俩人。他咬了咬牙,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了一口暗红色的液体,随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拂尘上。那拂尘沾了鲜血,顿时变得通红,华清风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道:“孽障!敢坏贫道好事,今日就让你们尝尝‘五雷法’的厉害,让你们死无全尸!”
说着他举起拂尘朝天上一挥,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也怪,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就刮起了大风,尘土飞扬,吹得村民们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天空中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像锅底似的,隐隐有雷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有几个胆小的村民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嘴里喊着:“道长饶命!是我们有眼无珠,求您别降雷劈我们啊!”连张屠户都忘了哭,呆呆地看着天。
杨雷却丝毫不慌,他小时候听父亲说过,真正的道家五雷法是替天行道的法术,施法时祥云缭绕,哪会像这样阴风阵阵。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邪道的幻术,靠的是迷魂药和天气变化骗人。他赶紧对陈仗义喊道:“大哥,闭住呼吸!这老道用了迷魂香,风里有古怪,别被他的幻术迷惑了!”又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别怕!这是假的,捂住鼻子别吸气!”
陈仗义听了,赶紧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护住心脉,果然觉得风里有股淡淡的甜香味,闻着就让人犯困。华清风见俩人不为所动,心里更慌了,他加大了咒语的音量,拂尘挥得更急了。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所有人的脸,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的闪电直直地劈了下来,目标正是杨雷的头顶!村民们吓得尖叫起来,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
杨雷早有准备,他知道这闪电看着吓人,其实是老道用磷粉和火药做的假闪电,借着雷声的掩护放出来的。他不退反进,举起七星刀对准闪电劈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闪电撞在刀身上,瞬间就灭了,只留下一股硫磺味。杨雷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心里也暗惊这老道的幻术确实逼真,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被吓瘫了。
“妖道,就这点本事吗?装神弄鬼的,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杨雷大喝一声,提着大刀就朝华清风冲了过去。华清风没想到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也被破了,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应战,转身就往道观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别过来!贫道还有厉害的法术没使出来呢!”
“想跑?没门!”陈仗义怒吼一声,迈开大步就追,他腿长步子大,眼看就要追上,华清风突然从袖里摸出一把粉末往后一撒,陈仗义躲闪不及,撒了满脸,只觉得又辣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这一下,华清风已经跑进了道观,想要关门。杨雷紧随其后,一脚踹在门上,“哐当”一声,那朱红大门被踹得敞开,木屑飞溅。俩人一前一后冲进了道观,村民们也壮着胆子跟了进来。
进了道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前殿还摆着三清像,看着像模像样,可一进后院,就露出了狰狞面目。后院中间有一座三尺高的法坛,法坛上摆着十几个小木人,每个木人身上都贴着黄符,符上写着村民的名字,有的木人身上还插着针,正是失踪孩子的名字!法坛旁边堆着不少瓶瓶罐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法坛后面还有一间锁着的密室,门缝里传来微弱的哭声。
“闺女!是我闺女的声音!”张屠户突然大喊起来,冲过去就砸门。杨雷上前一脚踹开门锁,密室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红了眼: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和五个年轻妇女被绑在柱子上,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张屠户的闺女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看见张屠户,哭着喊了声“爹”就晕了过去。张屠户赶紧冲过去解开绳子,把女儿抱在怀里,老泪纵横。
原来这华清风根本不是什么终南山道长,而是河南一带臭名昭着的邪道术士,早年因为用活人炼药被官府通缉,才逃到了十里庄。他所谓的“祛病消灾”,是给病人吃含有迷魂药的符水,让人暂时精神好转;“呼风唤雨”更是巧合,他早就在镇上的药铺打听了天气,知道那天会下雨,故意摆坛装样子。他抓孩子和妇女,就是为了练一种叫“血魂术”的邪功,用活人的精血来提升自己的法力,那些失踪的孩子,早就被他炼成了丹药,坛上的小木人就是用来控制村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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