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却依旧气定神闲,嘴里叼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见打手们蜂拥而至,才慢悠悠地抬起破蒲扇,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轻轻一摇。就听“呼”的一声,一股无形的劲风突然炸开,那几个离得最近的打手像是被巨手抓住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有的头朝下摔了个“嘴啃泥”,门牙都磕掉两颗;有的横着撞在公堂的立柱上,“咚”的一声闷响后滑落在地,捂着腰嗷嗷直叫;剩下的打手吓得脚步一顿,举着武器僵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半步,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雷霸天亲眼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打手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得七零八落,吓得瞳孔骤缩,浑身的横肉都跟着颤抖。他知道这和尚绝非凡人,刚才的硬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他猛地转身,甩开大步就往公堂后门窜,肥大的身躯撞得门框“嘎吱”作响。
“想跑?没那么容易!”济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他连脚步都没挪,只是抬起破蒲扇朝雷霸天的背影轻轻一点。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雷霸天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无论他怎么使劲,膝盖都弯不了半分,上半身还在往前倾,硬生生摆出一个滑稽又狼狈的姿势,脸上的冷汗顺着刀疤往下淌,把胸前的绫罗绸缎都浸湿了一片。
高坐堂上的刘县令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双手紧紧抓着公案边缘,指节都泛了白。他见雷霸天被定住,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雷霸天身上,偷偷把乌纱帽往头上一按,撩起官服下摆就想从公案后溜走,打算从公堂侧门逃出去,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过这一劫。
“刘县令,别急着走啊!”济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刘县令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济公缓步走到公案前,扇柄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惊堂木,似笑非笑地说道:“收了雷霸天多少银子?包庇他做了多少恶事?草菅了几条人命?你倒说说,你凭什么走?”
刘县令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济公不再跟他废话,蒲扇又是一指,刘县令便和雷霸天一样被定在原地,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堂下的百姓投来愤怒的目光,心里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堂下的百姓们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有人用力拍着手,有人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好!打得好!”“济公活佛显灵了!”“终于能治这些恶霸了!”欢呼声中,人群里突然走出五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为首的一人浓眉大眼,腰间挎着一把朴刀,正是常山县有名的义士周铁山。他早年曾在军营服役,因看不惯官场黑暗才回乡,平日里就带着几个兄弟帮扶百姓,对抗恶霸,雷陈二人早就视他们为眼中钉,只是一直抓不到把柄。
周铁山走到堂中央,对着济公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师,我们兄弟几人早就看不惯雷霸天和陈歪嘴的所作所为!前几日卖菜的王老汉被他们打断了腿,上个月张寡妇的田地被他们强占,这些账我们都记着!今天既然真相大白,就该让他们血债血偿,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身后的四个义士也纷纷附和:“对!不能轻饶了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做的恶事付出代价!”周围的百姓也跟着呐喊助威,公堂内的气氛激昂到了极点。原来周铁山等人听说孙二虎在县衙喊冤,担心他再受欺负,就带着兄弟赶了过来,没想到正好撞见济公惩治恶霸的一幕。
济公对着周铁山等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还,这些恶霸和昏官鱼肉百姓这么多年,早就该受到惩罚了。”他转过身,蒲扇一挥,解开了刘县令和雷霸天、陈歪嘴的定身术。三人腿一软,齐刷刷地瘫坐在地上,陈歪嘴更是直接吓尿了裤子,一股腥臭味在公堂内弥漫开来。
济公指着公案对刘县令说道:“刘守业,现在真相大白,人证物证俱在,你是朝廷命官,该怎么处置他们,不用贫僧教你吧?”
刘县令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公案勉强站稳,他知道现在唯有坦白才能争取一线生机,连忙说道:“我……我这就判!雷霸天强抢民宅、故意纵火、残害百姓,罪大恶极;陈歪嘴助纣为虐、滥用职权、诬告良民,同罪!把他们……把他们打入死牢,听候朝廷发落!我……我认罪!我愿意交出所有赃款,包括雷霸天给我的三千两白银和十亩良田,求大师饶命,求知府大人从轻发落啊!”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正是他记录收受贿赂的明细,双手捧着递了出去,脸上满是哀求。
济公接过账册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县令之职,是别想再当了,常山县的百姓不需要你这样贪赃枉法的昏官。”说完,他对着堂外喊了一声:“来人!”只见两个穿着公差服饰的人从外面走进来,原来济公早就料到刘县令不会主动伏法,提前让人去通知了知府大人,这两人正是知府派来的亲信。济公把账册递给他们,说道:“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知府大人,让他派人来处置。”两人拱手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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