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晚饭过后,孙二虎就搬个小马扎坐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怀里抱着孙念善,身边围着一群街坊家的孩子。他用粗粝的大手比划着,讲济公怎么用破碗照出真相,讲自己怎么在公堂前挡棍棒,讲王县令怎么分田疏水。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有的攥着小拳头喊“打恶霸”,有的拉着孙二虎的袖子问:“济公爷爷还会来吗?我想给她磕个头!”孙二虎就笑着摸孩子的头:“济公爷爷在咱们心里呢,咱们做善事,他就高兴。”
后来孙二虎还收了两个徒弟,教他们泥瓦匠手艺,特意嘱咐:“干活要凭良心,砌墙要直,做人要正,遇到穷苦人家盖房,分文不取。”他自己更是如此,王县令修学堂时请他监工,他不仅没要工钱,还带着徒弟义务帮忙,把学堂的墙砌得比自家的还结实。
而济公活佛,在常山县呆了三天就悄然离去了。有人说,他摇着破蒲扇去了杭州西湖,看到净慈寺的钟楼塌了,就用神通从井里运木,一夜之间修好了钟楼,还降服了在西湖里兴风作浪的黑鱼精,让来往的商船能平安通行;也有人说,他去了京城,那会儿秦桧正陷害岳飞,济公化作说书人,在街头讲岳飞的忠义故事,听得百姓落泪,连宋高宗都听说了,间接救了岳飞的家眷;还有常山县的老人说,逢年过节时,看到过一个穿破袈裟的和尚在学堂外站着,听孩子们读书,嘴角带着笑,等众人想上前打招呼,却又不见了踪影——“那是济公爷爷在看着咱们呢!”
其实不管济公去了哪里,他的形象早就刻在了老百姓的心里。有人把他的样子画在纸上,贴在堂屋;有人把他的故事编成歌谣,教给孩子;就连孙二虎家的新屋梁上,都刻了一个小小的蒲扇图案。大家记着的,不是他的神通,是他“惩恶扬善”的初心,是他“救苦救难”的慈悲——就像记着孙二虎的耿直,记着王县令的清正,记着那些义士的勇敢一样,这些藏在人心底的善与正,才是最动人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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