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忙完中午那顿饭,何雨柱便把剩下的活丢给刘岚他们,自个儿提前溜了。
他两手插兜,晃悠到了东城邮局。
柜台里,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女营业员,正拿着个木头戳子。
哐、哐、哐……
一下下盖着章。
何雨柱走到挂着汇兑牌子的窗口前,轻轻敲了敲。
“同志,问个事。”
“说。”女营业员手里的活没停。
“我叫何雨柱,我爹叫何大清。”
“他这些年……一直往家里寄过钱,可我一分没见着。”
“我就想问问,是不是地址弄错了?还是信给寄丢了?”
女营业员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扫了何雨柱一眼。
一身半旧的工服,洗得发白。
脸上那愁容不像是装的。
“何大清?”
何雨柱赶紧点头,扒在柜台上,眼神里全是期盼。
“啥时候寄的?”
“有些年头了,记不太清……大概,51年那会吧。”
“51年?”
女营业员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找出账本开始翻找。
何雨柱就那么靠在柜台上,耐心地等着。
女营业员手指头在嘴里沾了点唾沫,一页页地往后捋。
“何大清……何大清……”
她嘴里小声念叨着,手指头忽然在一个名字上停住。
“找到了。最近一笔汇款是上个月,十块钱,已经被领走了啊。”
“领走了?我没见到过钱啊?”
何雨柱的嗓门一下子拔高,整个邮局大厅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这……这上头写着,是一个叫易中海的代领的。”
女营业员连忙将何大清的所有汇款记录都找了出来,一统计竟然有一千一百二十元。
随后,女营业员又翻出一张泛黄的信纸。
“这是委托书,上面有何雨柱的签字和手印,委托易中海代为处理所有汇款。”
何雨柱一把扒在玻璃窗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
眼眶子瞬间就红了。
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起。
下一秒。
他抡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厚实的木质柜台上!
轰!
一声巨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我签的?”
“我他妈什么时候签过这玩意儿?”
他这一嗓子,吼得整个邮局大厅鸦雀无声。
女营业员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委托书“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
何雨柱的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一千一百二十块!钱呢?我的钱呢!”
女营业员看到何雨柱那暴怒的模样也慌了神,深怕何雨柱揍她。
“同志!你等等!你别激动!我……我去找我们主任!”
她把账本往前一推,转身就往里屋跑。
没两分钟,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跟着她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邮局李主任。
李主任一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他拿起那张泛黄的委托书,又看了看汇款记录。
又低头翻那本厚账本,一页,一页,看得手都开始抖。
他额头上的汗,唰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嘴角咧开,想挤出个笑。
但脸上的肉却往下掉,五官拧巴在一起。
“这位同志,您是……轧钢厂的?”
“轧钢厂食堂副主任,何雨柱。”
何雨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声音里那火气压不住。
李主任的后心猛地一凉。
副主任?
是个干部!
这事,他妈的捅破天了!
他赶紧从柜台后面的小门绕出来,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往旁边的休息区拖。
“何主任,何主任!您坐,快坐,喝口水。”
“这事性质太恶劣了,简直骇人听闻!我们邮局,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他扭过头,冲着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女营业员咆哮。
“去!把负责南锣鼓巷那片的刘广才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让他滚过来!”
女营业员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跑了。
李主任搓着手,在何雨柱面前来回转圈,脑门上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一千多块。
冒领。
伪造委托书。
这要是捅出去,他这个主任的帽子,当场就得飞给摘了!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绿色邮政服的老邮递员走了过来。
他一进门,看见李主任那张黑脸,还有点懵。
“主……主任,您找我?”
李主任拿起桌上的账本,唾沫星子喷了老刘一脸。
“刘广才!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
“何大清的汇款单,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九年,整整九年,都是让一个叫易中海的领走的!”
老刘一听易中海,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
“主任,这事我知道啊!当年是易中海同志找到我,说他是何雨柱的邻居,受了何大清同志的托付,照顾他们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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