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郑三十年,秋。
这一年是晋人悲哀的一年。
晋侯欢的卿臣中,中军之先且居、赵衰,因为疾病而死。上军之栾枝、胥臣也因为旧伤和不知名的因素死去。
这四位重臣相继离去给晋国带来了极大的不稳定因素,也让欢很难继续把持国事。
他决定在明年的春天再重新洗牌,这段时间则是安抚他们的氏族,举行相应的厚葬之礼。
在晋侯欢的仁德施政的润滑下,上等的官吏没有带头闹事,而是将主要的矛盾隐藏起来,各怀心机的开始认真的处理政务,效率甚至比赵衰等重臣在时都要快上许多。
这些大臣都想要在这个阶段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好为明年春天的竞选做好铺垫,有的地方甚至连十年都破不了的案件都有了眉目。
所以都城里的大臣都在反复的强调要好好的看管手下的官吏,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影响到了他们的仕途。
而就是在这一天,意外就发生了。
书接上文,农人对着辱骂他的马奴大打出手,附近的马师看到了连忙上前制止。
农人看到走过来的人打得更凶了。
“让你辱骂我!”
身材消瘦的马奴受不了痛击,当场昏死过去。
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呼。
“快去跟守卫说明报官!”
很快就有一伙差役赶了过来,为首的是管理城北市场的褚师。
“我看是何人在此闹事,是不想安稳的活下去了吗?”
农人慌了神,忙道:“是此人辱我在先,我不得已才殴击此人。”
褚师说道:“你这伤人者如今还有理由?给我拿下!”
农人又回想起被抓去作劳役的两年半,无比慌神的向褚师的腿脚处跪爬过去,连忙从怀中取出所有的钱币,将这些钱币全部放在了褚师的脚边。
“您听我解释!我愿意将钱币全都赠与您!”
褚师暗紧拳头,心想这小人不懂事啊。
哪有当面受贿的道理?
现在把这些钱财都拿出来,这不是在向在场的人说明正在行贿吗!
不懂事啊!
褚师摆手,正义言辞。
“把此人的钱币都收起来,带回去审查,你去看一下伤者是否余命。”
一名差役跑上前摸了摸脸又用手按在马奴的腹部。
“禀告市官,伤者只是昏死过去了,看样子没有多少的外伤。”
“那就先将此人带回去吧。”
农人着急的说道:“请您一定不要怪罪我,我是因为此人辱我在先,所以才对他动手。”
褚师见他还如此顽固,就拔出腰间的短剑。
“你走不走?”
农人服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漆牌。
“上吏能否让我带着我的东西一起过去?”
褚师若有所思,说道:“准许你将东西一并带走。”
众人来到了储间,农人打开了储间的柜门,却发现其中的贮箱不翼而飞。
“我的钱币!”
农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也一并的晕了过去。
这些官吏彼此不知所措的相互视望。
“这下应该怎么办?”
“将昏死过去的人都带回去吧,此事怕是要出名了。”
褚师叹息的按揉眉心,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他可是要受到他的上级狐氏狐射姑责备啊!
“这可如何是好?”
差役说道:“市官不妨等二人醒来再作审问?不可只听信一人之言啊。”
“你说的有道理,将那马奴也一并带到此地,在外看好,不要让闲人看到。”
最先醒来的是马奴,他在醒来之后了解情况后立刻为自己辩解起来。
“小人是帮主人卖马的良人,只是这人不肯买马,还动手打我。”
褚师问道:“你可有用言语辱骂他?”
马奴愣了一下,不过看着还在昏迷的农人,立马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此人忽然有了癔症,发起狂了要将我打死。”
褚师摇了摇头,对着手下的差役说道:“不用看了,将此人抓起来问罪吧。”
“不,我没有罪责!”
“你还想说谎?他在来此之前可是清醒得很,是你辱骂他才制成此祸事,人是不能够侮辱的,你已经违背了周礼和晋法了。”
马奴还想解释,就被差役们拿下带走。
“现在就差着把这人的钱币找回就能够了断了。
尔等再去问问守卫是何人看守的。”
差役们找到了从家中回来的守卫。
守卫一听到询问罪责就慌了神,不过到了现场之后又发现了农人正在昏迷,顿时有了主意。
“此人是一个贼祸,偷潜进入了肆场,还想偷盗储间的物品,这漆牌,就是此贼所盗!”
褚师一听就疑惑了,昏迷的人相互指认,现在作为证人的守卫说他是贼人,这不合理据啊!
“此三人必有人说谎,一定另有实情,你说的可为真实?”
守卫说道:“我在这里一直看守没有离开,可是在我去如厕的时候回来就发现放置漆牌的地方少了一块漆牌,正是此贼所偷!我不认识此人,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用储间的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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