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郎果然做了七公子萧鉴安的伴读。
再见萧沅好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互相别过头去,只当对方不存在。
七公子萧鉴安心下惴惴,特地坐得离韩廷芳远一些,一下学,还跑来与萧沅好说悄悄话。
“十妹妹,我并没有选韩二郎做伴读。是父王……”
萧沅好打断他:“没关系,七哥哥不用为此烦恼。我与韩二郎没仇,上次纯属意外。”
七公子挺挺胸膛:“十妹妹放心,他若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萧沅好看看七公子的瘦小身板,再看看韩廷芳,抿着嘴笑笑:“好呀,那我先谢过七哥哥。”
晌午过后是五射课,教授这门课的是孙昶。
萧沅好见到外祖父自然高兴,对投壶这种新奇的游戏也非常感兴趣。不过她只玩了一会儿,就失去了耐性。
实在是不明白这种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她胳膊都酸了,投出去的竹矢连壶边都未曾沾到。
还不如在书房练字呢。
楚倠捡起竹矢,示范给她看:“殿下目视壶沿,三指捏竹矢,竹矢微微倾斜,手臂抡半圆……”
“叮”,竹矢与壶边相撞,顺利入壶。
楚倠脸上的胎记兴奋得越发红艳,像一只八爪章鱼扒在她的脸颊上:“殿下试试看。”
萧沅好兴致缺缺:“我想练箭。”
楚倠把竹矢塞进萧沅好手中:“殿下想练箭,必先学投壶。等殿下投壶百发百中,再学习张弓搭箭也不迟。”
萧沅好丢了竹矢,亮出包扎着细白布的小爪子,晃了晃:“我的手受伤了,练不得投壶。”
楚倠想了想,弯腰把竹矢捡起来,执着地塞进萧沅好的手中:“殿下的手受伤,或许于练字有碍,但于投壶无碍。殿下再试试看。”
萧沅好手一松,竹矢松松垮垮落至地面:“我不试。”
楚倠再次弯腰捡起竹矢,双手奉至萧沅好面前:“殿下若想射箭射得好,就必得练好投壶,最起码,要与倠一般水平。”
萧沅好挑眉:“楚倠,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楚倠莞尔一笑,这笑容没有半点好看的意思,反而比她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怖:“殿下会而别人不会的,倠也不会。殿下不会而别人会的,倠会督促殿下会。”
这个楚倠真是讨厌呀。
萧沅好开始想念她可爱的八姐姐,不知道八姐姐今天有没有被罚。
“殿下,”楚倠催促她,“别偷懒了。开始练习投壶吧。”
五六七几位公子并他们的伴读,与萧沅好一样,都处在练习投壶的阶段。
但他们年龄比萧沅好大,以前也练过投壶,自然要比萧沅好轻松,投过一轮,就都围过来看萧沅好练投壶。
六公子萧鉴宜一靠过来,萧沅好就紧张。
她举目四望,没见到阿肆,心下安慰自己,阿肆定然是躲在暗处呢。
七公子萧鉴安主动示范一遍给萧沅好看:“十妹妹别怕,闭着眼扔出去就好。”
萧鉴安想的很简单,十妹妹是个女孩子,不会投壶也无人敢笑话她,不过是哄着她玩玩罢了,谁还真指望她能张弓射箭。
萧沅好却被激起了性子,一个讨厌的丑小孩,写字比她好,投壶比她准,还喜欢教训她,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她外表五岁了,内心都二十好几了好吗!
连续丢了七八支竹矢,很荣幸的,一支都没有丢进去,不过最后一支竹矢沾边了。
萧沅好兴奋地大叫:“快看!竹矢碰到壶边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七公子萧鉴安是真心为萧沅好高兴:“十妹妹别气馁,多练几次,肯定就能投中了。”
五公子萧鉴寓怪笑道:“七弟,你可别昧着良心说话了。就十妹妹这样的,投多少次也投不中。碰碰壶边就能高兴成这样,那要是投中了,不得疯了啊。差不多就行了。”
萧沅好就不爱听五公子说话,跟他阿母郑昭媛一样,嘴巴一张,就喜欢讽刺人,明明长得挺好看一个孩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招人烦。
她哼了一声,手里最后一支竹矢也投完了,跟着来上课的仍旧是袅袅,见状忙去取竹矢。
“别投了。”
韩廷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
他又瘦了。
个头似乎拔高了一点,眉眼也长开,看着更顺眼了。
他就像是春日的竹笋,经受了一场暴风雨,蹭蹭蹭地往上蹿着抽节。
几天不见,便多些变化。
萧沅好低头看自己的手心,细白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芊芊觉得细白布不好看,还在上面绣了一朵金黄色的萱草。
她的伤还好呢,不知道韩二郎身上的伤痕好了没,怎么还敢来招惹她?
韩廷芳也低头看萧沅好的手心,那朵小小的萱草张牙舞爪,似蕴含着无限活力。
他很快别过头去,讷讷地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几个大一点的公子看两个人凑在一处,以为他们又要打架,都凑了过来。
三公子萧鉴实瞥了韩廷芳一眼:“韩二郎,怎么地,还想打我家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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