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早见了他的神色,勉强敛住笑问他,“还有其它事?”
“少主,公子衍受了些伤,不致命。”残影偷偷观察未央神色,并不敢直视她。
未央的眼睛只眯了一眯,撩开被子穿鞋,怎奈肚子太大弯不下腰。五九忙伸手要帮她,她一只手臂挡开了他,温吞吞的坐在床边上侧弯着腰穿好了鞋,又立起身将袍子系好当先走了出去。
五九眸色深了深,心知少主从未将他们这些人当下人使唤,比自家人又更多了些尊重。
他心中感激,伸出一臂让未央搭着,一只手在后虚扶着,一同往门外走去。
沈洛辰进门,急急的温声嗔道:“怎么下床来了,快些回去,这几日你可不能乱跑。”
“我的骨头都快躺软了,下楼去看看浔哥哥,不出门的。”未央有些心虚,又带着小小的撒娇咕哝着。
沈洛辰接过五九臂上的手,另一只手半搂半抱着将未央揽进怀中,强硬的转个方向送回内室去了,“不能去,等一下他吃了药自会上来瞧你。”一边将人按坐在床沿上,一边给她脱了鞋,扯过被子盖了双腿,凝眉详怒:“哪也不能去,就乖乖在床上歇着。”自已转身出去了。
未央无奈的又解了外袍的扣子,向着外厅喊他:“洛辰哥哥,你拿本书给我瞧瞧。”
沈洛辰不应声,端坐在书案前对着一叠纸张发怔。
慕轻寒只身回到清觞酒庄时,未央犹在梦中。
盛夏天气,慕轻寒进来时却见她卷着一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眉头紧蹙着。虽然他已经尽量敛去进来的声响,可她似乎早就感知到了。
呓语着,“寒哥哥?”
慕轻寒心中一安,心疼的快步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嗯!”从被子侧方伸进手去搭上她的脉。“到也安稳,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将被子重新掩好了,顺手放下半方帷幔遮住透窗而入的天光。
未央在枕上晃了两下头,也不睁眼。
慕轻寒又稍坐了一坐,这才眼含心疼的起身出去了。
掌柜的早已送了热水上来,慕轻寒脱了衣袍将自已泡进浴桶中,心思百转。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会又离开了。
他唇角便有了些温柔神色。匆匆洗漱了换过一件干净的衣袍,任头发湿淋淋的散着,脚下有些急迫的推门出去,也只走了三两步推开另一扇门进去,在女子惊诧中将门关上并落了栓。
“寒,你终于回来了!”玉染晴象只小猫一样扑向慕轻寒。
慕轻寒接住她,紧紧的揽住。
玉染晴漂亮的眉眼在晨光中十分的抢眼,只是眼下青黑不小心暴露了她的不安。
西唐终于是将大营又往武陵城方向挪近了一半的距离,就在城西慕轻寒所设的天绝阵外扎下了营帐,每日练兵声在城内闻听得真切,只不知为何总不来攻城。
左擎一直没有再出现,龙使也再无他的消息传回,自从那日他回了兵营后就象消失了一样,人间蒸发。
东方风珏不负重望,一路挺进得十分顺利。大军在栖霞关下与诏兵相遇,东楚兵过关斩将势不可挡。
真正上得战场,诏兵的战斗力差得就不止一点半点了。
强兵来袭,诏兵在国师的愤怒中弃关南撤,人心已散。
一日夜,在秦衍和东方风珏的合力之下,栖霞关收复,被俘的五万将士死伤过半,余下的又有半数精神不继。
重新整顿了栖霞关,俘兵过万,暂且关押了战后再议。
看着大军重新在关上扎营,秦衍心事重重。
以秦衍为首,楚瑾、东方风珏、祁殇、向天祺、叶恒、卫向东、奚燕行和刚被救下的戚尧和陆少潜,各自落了坐。
秦衍先开口:“陆少潜?”
“末将在!”陆少潜受伤不轻,有几分吃力的向下跪去。“末将未能完成将军之令,甘愿领受军法。”
戚尧不忍,求情道:“秦将军,陆统领是在回城之时被诏兵拦劫住的,一个百人小队被陆统领几人冲散,死伤半数,终归寡不敌众!”
秦衍冷冷的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伸手去搭了一搭陆少潜的脉,又将他拖着的瘸腿扯掉渗血的纱布看了一回伤口。
“蒋淘?”
蒋淘进来,弯身立在门口。
秦衍亲自下了一方递过去,“去煎药!”净了手回座,“伤口感染,去军医营将腐肉剔除了包些上好的金创药,养着罢!”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看着他服下。
大帐内安静下来。
秦衍才重新又开口说道,“如今西唐倾全国兵力而来,不是我东楚区区二十几万将士能相抗的。诏兵虽已下关,我等逐他之心正胜,以冥王泽为限,一次驱逐永绝后患。”
东方风珏等他话住后才接过话头,“诏兵虽然撤回,如若这次不能重挫他势必还会卷土重来。连年征战不仅劳民伤财,于东楚日后国力大有损伤;这一次,我们绝不能再姑息!”
祁殇默默听了一会,见全部主张再战,他忧心武陵城安危,“武陵城地处孤野,内连江陵却有三百里之遥,如若西唐发狠我们回救必将不及,全城百姓及守城将士惨遭屠戮必是我等最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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