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批发市场，附近集市。
芳华从戴老师家出来，匆匆赶到集市，看到陆自强被客人包围了，难得看到他脸上出现焦急的神色，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脸色有点苍白。
芳华忙大步朝陆自强跑过去，“大姐，你想要哪挂鞭炮？”
站在摊位前的大姐，看了眼芳华，指着她看中的那挂鞭炮，问道，“我想要这挂，多少钱？”
“一块五。”
芳华收了钱，将鞭炮装好递给大姐。
“大妈，你想要哪一挂鞭炮呢？”
......
半个小时后，围绕在摊位前的客人们才少了许多。
陆自强抹去额前上的汗水，这才有空和芳华说话，“芳华姐，你的事忙完了。”
“嗯，你快回家给你妈做饭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陆自强抬头看了眼天色，轻轻摇头，“不用了，我早上做的饭多，给我妈说了声，让她中午的时候在炉子上热热就能吃。”
想起陆月春行动不变的样子，芳华些不放心，“你还是回去看一眼吧。”
陆自强看了眼芳华，点头，“好的，谢谢芳华姐。”
陆自强还真有点不放心陆月春一个人在家，虽说提前做了饭留在家里，但毕竟她身体不好，很虚，走咱都费劲。
陆自强骑着芳华的自行车，匆匆朝家里赶去。
走进院门，将自行车停好，陆自强边往里走，边喊道，“妈。”
回答他的的是寂静无声。
陆自强心有点慌，大步走了进去，只见陆月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边有洒出来的饭，和打碎了的碗。
有一块瓷碎片扎到她的手背，正汩汩的往外流血。
陆自强脸色一变，大叫道，“妈......”
见陆月春一点反应也没有，陆自强背起陆月春就朝附近的医院赶去。
**
一个多小时过去，芳华朝陆自强家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蹙了蹙眉，有些不安。
往常陆自强中午回去给陆月春做饭，一个小时内就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芳华心里有些不安。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后天就是小年了，今天集市上的人也格外多。
带来的鞭炮，不到四点就全部卖完了，芳华想了想，朝陆自强家走去。
院门敞开着，自行车就停在墙边，芳华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陆自强。”
......
一连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答她。
这时，隔壁的老奶奶听到声音出来。
之前，芳华为了打听陆自强的消息，谎称她渴了，去老奶奶家讨过水喝。
老奶奶没有认出芳华，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眼芳华，“小姑娘，这家人不在。”
“老奶奶，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芳华忙问道。
老奶奶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到自强背着他妈去医院了。”
芳华向老奶奶打听了附近的医院地址后，就朝医院跑去。
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陆自强不会不去给她打声招呼。
一边跑，芳华心里一边自责着，都怪她，中午挨不住戴老师妈妈的盛情，留在他们家吃饭。
若是她早一点过来，陆自强早点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走出陆自强家门口的那条巷子，芳华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去附近的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芳华走进去，看到一个护士经过，忙拉住她，“护士，请问陆月春在哪个病房？”
“你是说那个昏迷的病人吗？还在抢救室。”
护士说完，有病人找她，就急匆匆走了。
芳华脸色一变，忙朝抢救室跑去。
**
抢救室
安静的走廊落针可闻，两边白色的墙壁，发出惨白清冷的光。
或许因为是在抢救室门口的原因，过往的医生、护士走路声音都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了里面正在抢救的病人。
芳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陆自强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眼前只有抢救室的大门。
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有一个经过的护士，看到陆自强的脸色，上前关心的问道，“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看下医生？”
陆自强没有看护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睛一直看着抢救室的大门。
护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轻叹口气离开。
芳华走过去，轻拍了下陆自强的肩膀。
陆自强像是机器人一般，僵硬的转过头，看到是芳华时，眼眶蓦地红了，脸色更加的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芳华嗓子眼难受，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看着陆自强的样子，除了心疼，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半晌后，芳华才说道，“别担心，阿姨会没事的。”
“嗯。”陆自强淡淡应了声，转头继续看着抢救室的方向。
顺着陆自强的目光，芳华也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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