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悠悠地落在石台上,台下不少比较外放的女修拉着嗓子喊了几声,诸如“竹君”“薛师兄”之类声声包含恋慕。这时有站在台下的修士突觉天色暗了几分,抬头去看发现是那另外一驭兽宗的弟子楚阔骑着自己的灵兽,飞天虎御空而来。
那头体型硕大的白色老虎背上生了两翼,尖锐的巨牙伫在嘴边,上面闪着锐利冷酷的光芒。
楚阔方一落到台上那只飞天虎便占据了大半个石台,他与薛竹泠两人稍微介绍了各自的家门之后便开始动起手来。
薛竹泠伸出两指抽出腰间的翠绿竹棍,手腕一转那竹棍便伸长化作了一柄竹剑。楚阔负手而立,那飞天虎扇动双翅便朝薛竹泠冲了过来。男子闲适地舞动竹剑,一股罡风拔地而起吹向那只老虎。
没想到那楚阔此时倴地而起,驾着那飞天虎沿着罡风逆行来到了薛竹泠面前。
他人骑在飞天虎上,掌心聚集了一团团火球射向薛竹泠,男子脚尖在石台上轻点接着一跃而起悬在了半空。薛竹泠手指在那竹棍的第一个竹节上轻轻一摁,折腰前面的一段竹节便被打开,里面刹那飞出根根细如牛毛的青色长针来。
飞天虎怒吼了一声,那声音犹如巨石滚地雷龙逡巡,震得台下不少修士纷纷抬手捂住了耳朵。
叶星怜只觉得耳边有隆隆之声顿时心下多了几分烦躁,两条长眉便皱了起来。站在她身侧的沈云谒眼睛微微一垂便见她面色带着不悦,想也没想就抬起手捂住了少女的耳边。
冰凉而干燥的掌心触碰到了叶星怜柔软且温热的耳廓和耳垂,此举对于世家出身的沈青行来说是有几分孟浪的,当他意识到时心里竟然又有了几分欢喜。
少女觉得耳上传来几分凉意,那霎春蚕蚕丝所制的青色布料逶曳到了自己的脖间,柔滑带着股清冽的香气。她微微瞠大了眼睛沿着那如水乡烟波般的衣袖去看,便瞧见男子澄澈丰艳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见叶星怜微带诧异地看过来,沈云谒掩下心中翻滚的心绪开口说道,“这飞天虎的吼声听久了难免会对心神有所损伤,阿怜切不可大意。”
“那,师兄呢。”
男子闻言轻轻咳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我修为较高,并无无碍。”
等那飞天虎吼叫之声的余波过去,沈云谒便自觉地收回了手,他将双手紧攥负在身后。
身形庞大的飞虎扇动双翼便将那根根青色长针挥了回去,但那银针极细,薛竹泠又在后面催动灵力驱使它。因此还是有两三根插入了那飞天虎的体内。它身形顿时一滞,楚阔知晓那针有异状眼中多了几分焦急,这时薛竹泠手腕又是一翻,他手中翠绿的竹棍便化成了一条绵软的青色长鞭。
轻轻在空中一挥便乍然发出响亮的声音来,薛竹泠眼见那飞天虎行动开始迟缓,便脚下御风朝着一人一虎而去。他手中长鞭牢牢地缠上了巨虎的一只翅膀,掌心涌出精纯的灵力来,一瞬便将楚阔连人带虎扔下了石台。
他动作优雅而缓慢,将便回竹棍状的折腰塞回了腰间,整个人犹如一幅平铺而开的水墨卷。他四根手指朝下掌心微攥,那几根射入白色巨虎体内的细长青针便又回到了他手中。
薛竹泠摊开手掌,那几根长针便化作了几片碧翠的竹叶随风徐徐而来的清风被渐渐吹远。
叶星怜对于薛竹泠的映象只停留在那日长明海畔出手的那一幕,至此才算真正地所有见识。她思及那时在火窟中与薛竹泠的约定,来日若与他在石台上对上想必又是一场苦战,但少女并不为此担忧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几场比试下来叶星怜竟然看见了不少熟人,譬如那东阴妖族的花无忧那灵药谷的其他几位女修。日光渐衰,转眼便到了最后一场,少女看向那面银镜发现上面又浮现了她熟悉的名字,无蕴山门谢长琼。
而他的对手是玉鸪天的人,名唤幼一。
叶星怜不知此人,沈云谒见到这个名字便微微侧了头来说道,“据说此人出生之时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父母兄弟皆无故暴毙而亡。命运多舛,或该说是天意弄人。他被玉鸪天老阁主宿风领了回去,以煞气养自己的法器,很是难对付。”
青衣男子朝身侧的两位师兄点点头,露出一个安抚的无害笑容来,“薛师兄,卓师兄,我这就去了。”
“长琼,你可小心些那家伙。”卓不疑双手环住臂膀,双眼压低,“假若打不过也别勉强,好歹还有薛师兄在。”
薛竹泠闻言轻轻“唔”了一声算是应和,“那幼一确实难缠,不要勉强。”
“是,长琼谨遵两位师兄教诲。”
谢长琼闻言乖顺地双手抱拳朝两人行了一礼,接着脚下御风悠悠朝那石台飞去。
众人再看,发现台上不知何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人影。他浑身上下皆被黑布密不透风地裹了起来,看不见面容也瞧不清身形,若不是因为他低低地朝谢长琼说了句“来”,声音粗粝而沙哑像是喉咙中灌满了砂石,台下一众修士才知晓这令人闻风而逃的幼一竟然是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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