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是误会、误会,我家不也是武人之家,哪里会瞧不起武人?不过是小姑娘不懂事罢了。待我回去,定然严加管教……」
「太夫人、婶娘,这真是一个误会。侄媳代我这外孙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这不懂事的丫头吧。」
祁夫人早就被接二连三的呵斥给吓呆了,卢夫人只能放低了姿态替女儿与外孙女道歉。
可惜德清长公主性子本就骄傲,丈夫涂世忠因为娶了自己这辈子都没了出将入相的希望。
只能依照惯例封了驸马都尉,跟其他驸马一样,各自领了个闲差,成了神武门的守将。
祁宜芳骂薛蟠是守门的臭军汉,那她刘淑乐的丈夫不也是个臭守门的?
哼!
刘淑乐连话都不搭,已经在思索明日该如何去慈宁宫哭诉了。
贾母则是走到石阶下,将黛玉与宝钗往怀里一拉:「好孩子,莫委屈,咱们这就回家去。」
说着她便拉着两人,领着迎春、探春等人,齐齐向崔王妃屈膝道:「王妃娘娘,扰了您的生辰,是老婆子的不对,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今日我这孙儿受了委屈,就先回去了。」
崔王妃原本还想着挽留一二,却见自家的婶娘冀王妃微微摇头,于是柔和的说:「太夫人客气了,正好我也乏了,打算去歇息歇息,我送送太夫人……」
谁也没料到崔王妃的寿辰宴会因为一桩小儿辈的冲动草草结束。
内院中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前院男宾的耳中,贾赦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忠顺王刘恪,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怎么会给祁代清这种废物送请帖?」
「你当我想?人家厚脸皮跟着柳家过来,难道我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撵了妇孺出门?」
再说了,祁家送的礼那是真的厚啊。不是他刘恪不要脸,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你不会真打算让给你儿子找祁家女当媳妇吧?难道真像别人传的那样,你看上了祁家的银子?啧……」
贾赦眼中的鄙夷之色让刘恪涨红了脸,祁家隐晦的开出了百万嫁妆的条件,这事虽然很隐秘,但这事儿经不住有心人打听……
被贾赦这么一提,刘恪立马炸了毛:「贾恩侯,你他娘
的侮辱我……」
说着往前一扑,与啧啧声不绝的贾赦扭打在了一起……
顿时两个国朝的王侯如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滚在一块儿,纠缠在一起。
「行了,闹什么闹!」
皇帝老爷无语的看向滚在地上扭打纠缠的二人,额头的青筋突突的挑动着。
「加起来快一百的人了,还玩这种没羞没臊的事儿……行了,赶紧给朕起来!」
「四哥别拦我,今日我非叫这厮知道我的厉害不成!」
「陛下别看我,我老娘带着丫头来他家贺寿,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他没完!」
刘恪与贾赦似乎打出了真火,边扭打边回应皇帝的喝止。
夏守忠的嘴角抽了抽,看向窗外,日头早已偏西。
于是他躬身在皇帝耳边小声说道:「皇爷,未时过了,该回宫了。」
皇帝老爷被这两人闹得脑仁疼,见喝止不住,懒得管了。
他一甩袖子,瞥了眼缠在一块的两人,冷哼道:「真是混账东西,朕回宫了,你们继续打吧!」
嘎吱……
「你他娘的还不快放手,老子的耳朵……」
「你先放手啊,老子的腿……」
「走了没?」
「我先看看……」
刘恪从贾赦的两腿间看向房门外,见皇帝已经没了踪迹,挣扎着摆脱了贾赦的纠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真走了!」
贾赦也是同样的动作,拽了拽皱巴巴的衣服,呸呸两声:「你他娘的真打啊,做戏懂不?这才几年,你竟然生疏成这样,老子的耳朵都快被你扯掉了!」
「呸,还不是你先捅老子的鼻孔,你自己捅自己鼻孔试试疼不疼……」
刘恪揉着鼻子,瞪了眼揉着耳朵的贾赦。
嘶!
真他娘的疼!
好不容易耳朵没那么疼了,贾赦开口问道:「现在就去?」
刘恪点了点头说:「我早就听说柳芳好佛法,常去净土寺与倭僧辩法。趁此机会,闹他一闹,看看理国公府会有什么反应。」
「英雄所见略同,柳老公爷当年立主抑佛,没想到他去后,柳芳这厮却把他老子的话抛之脑后。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然跟秃驴搞到了一起。」
贾赦鄙夷的说道:「不过也好,净土寺到底是太宗爷敕造的皇家寺庙之一,不好擅动。送上门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了。」
两人短暂的交流一番,又对视一眼,片刻间房中又传来互相咒骂与扭打声。
等崔王妃闻讯赶来时,内侍哭着说:「主母,主子与荣恩伯打起来了。主子说,这事都是祁家的错,是柳家教女无方,致使荣国夫人与林家姑娘、薛家姑娘受了委屈,搅和了您的生辰宴,他要与荣恩伯去找祁家、找理国公府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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