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朱桓两军交战不谈,朱异乘快马向大军而去,向孙权汇报情况。
待朱异抵达孙权大军之时,天色渐晚,吴军士卒在肥水河畔就地扎寨,水军船只亦是设立水寨,绵延余里之长。
抵达牙门之前,朱异翻身下马,在牙门将核对完身份之后,冲向中军营帐,求见孙权,汇报军情。
此时的孙权正在对着舆图,与众将商讨进军规划。当听闻朱异有紧急军情求见,立刻召见。
朱异顾不上凌乱的发型,快步入内,见到孙权,急忙说道:“陛下,我军正与王凌交战,前将军以为魏人有备,故命臣禀告陛下,迅速撤军,免中奸人计策。……”
孙权听着朱异含湖的意思,让他坐下平静心情。
朱异深呼吸,说道:“启禀陛下,王凌兵少,却不守寿春,而是出击迎战我军。前军以为此非合乎兵法之道,深虑有伏,我军或有奸细,故让陛下谨慎为上。而我军又擒获一北人……”
听着朱异的言语,众人甚是震惊。孙权也是皱着眉头,心中起伏不平。
若是攻克合肥、诛杀韩琮之前,有人说文钦诈降,孙权或许会相信。但是现在仗都打到这份上了,合肥也攻下来了,韩综也死了,让孙权如何相信文钦是假投降。
况且文钦为洗清嫌疑,孤身入营面见自己,献伐合肥之策,又立主伐兵力空虚的寿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诈降,而是真心归顺之人。不过作为老臣的孙桓推测也不能不信,只是他的言辞太过牵强,而没有实际证据。
胡综脸色阴晴不定,说道:“前将军之言,不无道理。陛下应当速遣良将替之,若文钦有异动,应让唐咨立刻将其处决,以免为患。”
孙权摇了摇头,否决了胡综的意见。此时的他还相信文钦,应该是朱桓多疑而已。
孙权迟疑说道:“前将军不过因敌事有异,心有猜测,故疑之。今文钦背国弃乡,忠心为朕。若因些许异动,就怀疑文钦,此非大国之为,日后北人将校、士族又如何愿意归附我大吴了。”
“陛下!”朱异见孙权还是相信文钦,恳求说道:“前将军一心为国而忧,今魏人异动,举动有违兵法,此正为预示。我军宜当慎之,不可置之不理。况且陛下圣明,仁德爱士,此众人皆知,魏人常因此诈取入吴,故不可不防。”
诸葛瑾见孙权有所意动,献策说道:“陛下,不如召文钦觐见。其非诈降之人,必会前来。其若心怀不轨,必不敢觐见陛下。故以此为分,让唐咨督之。”
“陛下,大将军所言有理。”朱异应和道。
孙权停下踱步,果断说道:“即刻以军情咨询为由,召文钦觐见。派军接应前将军所部。”
话音未落之际,帐外响起杂乱之声,督右军的卫将军全琮之子,全绪求见。
孙权似乎感觉到了不太好的事,说道:“宣!”
全绪身披甲胃,单膝跪地说道:“启禀陛下,魏将田豫率军二万余众,出现在我军东侧,趁我军不备,以骑卒袭击我营,我军略有小挫。卫将军恐战事有变,正向大军集结。”
此言一出,孙权拿过桉上的舆图,将发现魏军的方向标记出来。不标不知道,一标吓一跳。只见舆图上东吴大军前、右两个方向都有魏军出现,而且都主动向自己发起进攻,根本不像文钦所说的寿春兵少。
若是加上疑似有问题的文钦所部,也就是说大军的前、左、右三部都出现魏军,仅剩下后路安全。如此局势孙权不由冷汗直冒,他好像真发现自己走入魏军的圈套里面。如今的他不用别人劝说,也能知道了文钦可能是有问题。
只可惜的是朱桓不在此处,若是他在以他的军事能力,必然能察觉出,魏军很有可能也在后路设伏,就如同当初自己向陆逊建议在夹石设伏一样。
诸葛瑾凑近一看,果然也是察觉到大军目前的形式不妙,说道:“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我军能以周鲂断发诈骗曹休入套,两军夹击,大败之。魏人以文钦骗我军舍船上岸,三军合攻,围歼之,并非不无可能。”
帐中众将纷纷点头,或有为国事者,或有因文钦高位而嫉妒者。
“陛下~”
胡综见孙权半天没有反应,喊道。
孙权回了回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文钦是否诈降未可知也,或许不过是魏人知晓文钦欲降,有意为之而已。”
孙权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间的苍白无力,无法说服别人。现在的嘴硬,不过是给自己保留着一丝希望,不想接受自己被欺骗的事实而已。或者说,孙权对文钦还是留有幻想,认为他亦是不知情者。
胡综面露忧色,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利敌不利我,文钦为降人,嫌疑最大。陛下若轻信文钦,恐非明君,亦会使我军受创。臣以为仅遣使召其回军,恐难以制之,还需遣将接应方可。”
面对臣下的刺激,孙权咬着牙齿克制些许,握着拳头重锤了下桉几,大声喊道:“留赞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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