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扭过头，望向后方。
他干脆摘掉面具，布血的脸上升起愕意。
“什么气息在弥漫？”沈然感知不到，又看向王阳。
却见王阳满脸严肃。
“似乎有些变化，走。”
王阳突然迈开脚步。
沈然一拍腰间的储物匣，取出一罐沐雨液，拧开，喝下火辣辣的营养液体，稍作恢复就跟上。
他又取出星石，连接上深蓝网络，接收信息。
多是林承德、李信、季白他们发来的。
地球出了大问题。
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多个城市伤亡惨重。
沈然的心受到了狠狠冲击。
“永生战甲连接脊椎，让它受到了刺激，令地球灾难频发。”
“是我。”
沈然无法回避这一点。
他极力排斥帝皇那样的独裁者，可如今也扮演了那一类角色。
是因为自己使用了古代进化者明确禁止了的天灾系实验品，永生战甲，
副作用巨大。
念头稍纵即逝。
沈然简单回复一句，“我没事。地球深处有些变故，后面再谈。尽快自愿移民吧。”
结束。
沈然跟着王阳重返外地核处。
一片光与热。
先前是穿戴了永生战甲，当下的自己身处在其中还是很吃力的。
沈然和王阳肩并肩，后者撑开了一口洞天。
地核分为两个部分。
外围是一片液态海，温度超4000摄氏度，铁、镍、硅等金属物质皆为熔融态。
那条大龙就栖息于其中。
很快，两人重返那片炽光的岩浆海。
一个庞大到让自己盲人摸象，无法用形容词概括的“大龙”栖息于其中。
它的本体完全看不见，因为岩浆的能量太浓郁，必须得完全贴近才可以。
仿佛吸收着地球的热核反应，
那种生命力无与伦比的火热。
“星石锁链？”
沈然认真。
前面永生战甲影响了部分心智，且没有仔细判断。
“这颗星球的先民真是不得了。”
王阳说道，“他们不仅控制住了这条脊椎，还搞了你说的天灾战甲。为何宇宙中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他们到头来是失败了，还是成功，进阶到另一维度去了？”
“...说不定并不完全是地球土着。”沈然暗忖。
“是他们将地球脊椎改造成了这一级别，还是地球脊椎天然就规格很大？”
“如果是后者，那很有可能有来自其他星空的强者，一同参与其中。”
作证这一观点的是，
王阳多次提到过，这条脊椎在全宇宙已发现脊椎中都是最大、最强的。
这一时代，这条脊椎就吸引了一大批羽化者的前后两次察看。
在上一个时代，应该也有过。
“问你话，没听见吗？”
忽然，王阳不满。
“问什么？”
“为何宇宙中没有关于那批进化者的任何信息？他们到头来是失败了，还是成功进阶？”
“要是他们成功了。”
沈然忽然道，“已经有人进化成了永生级生命，那么我们这一时代应该早就没有了脊椎吧。”
脊椎这玩意儿绝不可能是自然界天然生成的。
包括深蓝网络，也不像是某个好心的神，赐予众生免费使用的。
“我倾向于他们失败了。”
沈然道。
“你还知道什么？前人消亡得如此彻底，你不觉得可怕吗。”
王阳的声音很冷静，他带着沈然靠近那条脊椎。
“不知道。”
沈然摇头。
“我们当前这个时代，宇宙中最古老的种族，记载也不过几十万年。”王阳道，“在此之前，一片空白。只有在这颗星球，我们发现了以前的进化者们存在的痕迹。”
沈然闻言，心里开始逐渐滋生出了一种不安感。
宇宙的长度何止几十、几百万年？
那是上百亿年啊。
“凭借地球一事，我进了一趟时刻局。”
“时刻局统计在内，主宇宙当前共有二十三条脊椎。”
“你知道的吧，脊椎一旦步入【狂热期】，天灾爆发，末期就是星球四分五裂。”
充斥着能量的岩浆中，王阳说道。
沈然点头。
“这说明了一点：”
王阳罕见地给沈然逐一分析，“那就是，过去的空白，我们可以理解为那些文明随着天灾，随着星球，一同毁于一旦。”
沈然立马皱眉，“不对吧。”
“天灾末期是会导致一颗星球的全面崩坏，甚至祸及附近的行星，毁去所有痕迹。”
沈然道，“可是我们步入到了星际时代，我们的脚步又何止一颗行星？像如今地球就是，脊椎刚被发现，你们就要让我们移民。”
“难道前面的那些文明都没发展出太空技术？”
如果是那种始终被困在一个星球上的文明，毫无疑问是会随着天灾，和星球一起四分五裂。
但只要步入进星际时代，这点就无法成立。
王阳也不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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