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烟忍受着胸口抽魂剥骨般的剧痛,身子有些佝偻的喘息着。她皱了皱眉:“必须近距离么?”
那人冷哼一声,“远距离也可以,不过那些大楚人防范得厉害,若是失败还要再取一次你的心头血。”说着,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再次“嘎嘎嘎”的大笑起来。
阮若烟浑身一颤,再取一次?她可不想再来一次,“好,我来想办法。”
“还有,”那人止住了笑,“若是他意志足够坚强,终有一天能摆脱这情降的束缚。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一双乳白瞳仁死死盯着还在痛苦喘息的女子,其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阮若烟心口一滞,摆脱?死期?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暗恨,这老家伙为什么不先说清楚?非要在取了她的心头血以后才说?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阮若烟犹豫着,是否该说放弃?然而脑中却又想起了那日在城墙上看到的场景。那个发着光的,令天地失色的男子是那样的扰乱着她的心。不,她不会放弃!她这样美这样爱他,他怎么可能不失陷在她的温柔乡之中?怎么可能会产生摆脱的想法?他,叶筝,必须是属于她的。
“我会把他带到你的三丈之内,到时候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阮若烟转身,捂着胸口,惨白着一张脸回到了阳光之下,将身后“仄仄”的可恶笑声关在了门中。
阮若烟抬头享受着阳光的温度,回想刚才的经历,竟像是在地狱之中走了一圈,此时才有了重生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看胸口氤氲的血迹,足以证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在依然不减的剧痛中,她竟有了雀跃的心情。她终于可以得到他了,那点痛苦算什么,能换来他的一生相伴,再痛十倍她都愿意承受。
此时的阮何玉也进了另一间屋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国师的真容,果然跟他经常接触的巫野有着某些共同之处,那就是根本无法判断他们的年龄以及让人遍体生寒的能力。
国师的头发花白,额头上满是深深的皱纹,然而他的一双眼却是充满着生机,只不过是寒凉的生机,让人一见之下便感觉森森的寒意。
“国师大人。”阮何玉强压住心头的不适,礼貌的行了一礼。
“说。”国师瞥了他一眼,缓缓的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
“不知国师能否告诉在下,是否有一种降头术能将人送到远距离之外?”阮何玉低头恭敬的问道。
国师睁开双眼,双眸闪亮的看向阮何玉,“是。”
阮何玉心中大喜,接着问道:“不知国师可能出手,将三万将士送到定南军后方?”
“三万?”国师再次闭上双眼。好半晌,才又缓缓睁开,“可以。”
阮何玉欣喜的抬起头,“那么……”
国师抬起一只枯瘦的手阻止了他的话,“如此,将耗尽我三十年功力,你必须承诺我从此不再为明越皇室做任何事。”
阮何玉心头一凛,他能做出这个承诺么?父皇好不容易才取得一个降头师的信任,整个明越皇室都是因为这个降头师的存在才如此有底气与北方的大楚相抗衡,如今……
阮何玉一咬唇,若是国师不出手,明越便只有亡国一条路,到时候有没有降头师相助又能如何?“可以。”
国师又闭上了眼睛,“送走三万人并非我一个人的人力可以做到。”
阮何玉心念一动,“巫野也在,她应该可以帮忙。”
“巫野?”国师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你的本事不小。”声音中有着冰冷的寒意。
“不敢。”阮何玉一身冷汗的低下头。
“两人一起也是一样,力量跟送走三万人所需要的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国师不再纠结于两个降头师都能为皇室所用的事情上,让阮何玉轻轻松了口气。不过这话又让他紧张起来,两个降头师的力量加起来都只是九牛一毛,那该如何才能办到?“国师的意思是?”
“想要送走三万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国师淡淡开口。
“怎样的代价?”阮何玉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预感。
“三万条人命换三万人的传送。”国师没有睁开眼睛,仿佛说的只是捏死三万只蚂蚁,而不是三万条人命。
“三万……条人命?”阮何玉的腿一软,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声音微微颤抖着,“国师可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
“我……让我再想想。”阮何玉颤颤的离开了国师的屋子,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眩晕。三万条命换送走三万军队?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中军帐中也是一片沉默,曹贵生和李栋许以及一干将领和谋士都在静静等待。蒋东和叶筝已经将九城围得严严实实,叶军生的八万大军正在逼近,而他们却是束手无策,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离开的六皇子身上。
也不知等了多久,阮何玉终于回来了,脸色却很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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