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夺大位的事上,还会遇到许多挫折,许多为难的事,这些都需要朱棣自己去经历,
经过这些历练之后,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会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动摇,然后信念才能越发坚定……
所以在书房里,当真是落枕可闻,听不见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就连动作也没有,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静谧的有些可怕……
蓝玉又接着去了几个卫所,视察那里的军务,询问检查士卒的操练情况。
张辅的父亲张玉过完年之后就回到了任上,所以也见到了大将军蓝玉这位自己的“老上司”,自然少不得款待一番。
又过了几日,蓝玉几乎把所有的卫所巡查完毕之后,才把各卫所的主将聚在一起,商讨对敌的策论。
……
“皇爷爷,孩子的名字您给取好了没有?这都满月了,所不能还“娃儿娃儿”的叫着吧?”
大善殿里,朱允熥一边剥着花生往自己嘴里放,一边向翻看诗经想要找个好字,给自己的重孙子起名的朱元章问道。
“快了快了!急什么!”
朱元章翻看着书页,不耐烦的道:“催催催,整天就知道催!咱都不急,你急什么!”
“皇爷爷,要给我儿子起名字,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急吗!好像我比您急才对吧,怎么颠倒了?”朱允熥有些好笑道。
朱元章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是你说让咱给重孙子起名字的,既然你把这任务交给了咱,那你还操什么心?”
“我不应该操心吗?”
朱元章一本正经道:“做皇帝的,既然把差事拖给了别人,那就要有充分的信任!信任你懂不懂?就是别人把活干成什么样……在没结果之前你都别问!”
“那要是把活给干砸了呢?”朱允熥带着一抹坏笑道。
“呃,这个……嗯……”
朱元章顿时有些语塞,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回答,便脸一板,眼一瞪,语气粗壮了三分:“都说了还没有结果,你怎么知道把活给干砸了?!”
“你这是不信任咱啊!那好!咱也不管了,起什么名字你去想吧!你会起,你起一个给咱瞧瞧!”
说罢,就把书本一合,再往朱允熥怀里一推,接着就把脸转到了一边,气的吹胡子瞪眼。
朱允熥见状,赶紧起身赔罪:“瞧您说的,孙儿对皇爷爷那是十成十二分的相信!之所以问一问,那不是害怕累着皇爷爷您嘛……”
说着就来到他身后,双手捏着他的肩膀给他放松身体,道:“皇爷爷,当年您给各位王叔制定子孙后代的行辈字派,
哎呀,这么多王叔,这么多行辈字派,硬是没有重复的,并且不落俗套,意义深远,这份儿才学能耐,一般人那就比不了!”
“您也说了,这孩子是您的嫡亲重孙,意义重大,这起名字的事更不能马虎,所以还得由您来,孙儿可干不了……”
“哼!你知道就好!”
朱允熥顺势把那本诗经挪到朱元章面前,又陪着说好听话,
过了一阵子,朱元章这才恢复笑容,有津津有味的翻开诗经,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那劲头,任谁看了都佩服!
毕竟一个多月了,老朱光是翻过的书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好家伙,谁家给孩子起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
看到朱元章那认真的模样,朱允熥也不由得心中一笑。
人老了,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闹脾气,只要哄一哄就好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做晚辈的能够和颜悦色,能够彩衣娱亲,让他们心情舒畅就好,这也充分说明老人家心中寂寞,需要家人的陪伴……
起名这件事自己当然也能做,可毕竟要给老人家找个活干干嘛……
所以在大善店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位老人家低头翻书,年轻皇帝坐在桌子旁边,面前摆了几盘干果,正在悠闲自得,不紧不慢的享用……
“陛下……”
王忠凑到了正在拨松子吃的朱允熥身边,小声道。
“何事?”
王忠低声禀报道:“启禀陛下,马和上了奏章,下面的人送上来之后奴婢不得敢耽搁……”
因为马和出海都快一年了,朱允熥也十分关心他们的状况,所以吩咐王忠只要有马和等人的消息或者奏章、书信,都要呈送上来,不可耽搁,所以王忠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朱允熥双手轻轻来回拍了拍,打落手上的渣子,接过奏章便看了起来。
“嗯,好,很好!”
看着奏章,朱允熥不由得眼冒金光,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口中连连称好,
这样的表情自然也吸引了朱元章的目光,“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不知道了还以为你捡了金子!”
“皇爷爷您说对了,孙儿就是捡了金子!而且还捡了一座金山!”
“以前咱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吹大气的呢?啧啧……”
对于这样的揶揄,朱允熥丝毫没放在心上,非常喜悦的道:“皇爷爷,您要是知道这座金山有多大,肯定也会和孙儿这样高兴的!马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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