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得绝佳;画中人,绝美。
郭长歌看着画怔了许久,心中不知是该惊叹于那女子的美貌,还是朗头的画技。
“你若是不当护卫了,也许能去当个画家,以卖画为生,也一定饿不着。”
朗头笑了笑,道:“你可认得画中的女子。”
郭长歌点了点头,他当然认得,就算只看那棵树和秋千,他也知道那是古云儿。
画中的古云儿,明眸善睐,令人望而心动。
郭长歌又去看画,喃喃道:“昨夜我没有看到她的眼睛,现在看过这画后,开始觉得有些遗憾了。”
“遗憾什么?”朗头问。
“画中人尚如此令人惊艳,想必真人更是人间尤物,若能亲见一眼,此生无憾。”
朗头忽然一把将画卷起,让郭长歌的视线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最终落在朗头脸上,眼神中满是错愕。
“愚不可及!”朗头摇头道。
“何出此言?”郭长歌皱眉问。
“画中人确实惊艳,但你心里所想的人间尤物,真的是古云儿吗?”
“我看的是古云儿的画像,想的当然是古云儿!”郭长歌道。
“我看绝不是!”朗头摇头道。
“那还能是谁?”
“是你凭空想象出的一个完美女子。”
“我看着画像,再结合我所见古云儿样貌所想,怎么能说是凭空想象?”
“等你真的见到古云儿的眼睛,你心里的失望会让你明白我所说是什么意思的。”朗头微微一笑。
“怎么,她的眼睛难道很丑。”
朗头摇头道:“至少比画中要美。”
“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我看到画像尚惊艳不已,看到真人又怎会失望?”郭长歌皱眉问。
“有些人就爱沉醉于幻象,面对现实里的美好,却往往无动于衷。”朗头道:“这种人岂不是很愚蠢?”
郭长歌虽不太能理解此言的含义,但还是问道:“你觉得我也是这种愚蠢的人?”
“你当然是,否则也不会一直无视那位曲姑娘。”朗头道,“在我看来,曲姑娘的相貌可一点都不比古云儿差,但她们二人却都远不及你心中虚妄的幻象。”
郭长歌怔住,过了片刻,道:“先别忙着说我,你画古云儿的画像又想做什么?”
“画像,当然是用来看的。”朗头道,说着展开画像凝视画中之人,“思念之时便看看,聊慰思而不得之苦。”
“你……你喜欢她?”
“数年前见过一次,从此便忘不掉。”
“可你不是有老婆吗?”郭长歌道,“我记得你曾提起过她的。”
朗头又将画像卷好,放在桌上,面色惆怅,缓缓道:“她早已去世了。”
“抱歉,我不该多嘴。”
朗头摆摆手,道:“我本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他顿了顿,接着缓缓道:“可那次无意中见到古云儿,我便再也难以忘怀,于是,便想要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后来我特意去了一趟广鸣院,通过《武林志》知道了她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也知道了她和陶之诚之间的故事。”
“你需要通过《武林志》来了解古云儿的事,这么说当年古云儿被打入冷宫时,你还不是皇上身边的护卫?”
“没错,我是在迁都之后才进宫的。”朗头点点头。
“可你之前提到陶将军时,说过他是被诬陷的,这一点《武林志》中并没有写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是百大人说与我的,当年之事的真相,百大人又怎么可能不知,他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未在《武林志》上直述罢了。”
郭长歌听完,忽然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朗头忍不住问。
“我本以为百家的人撰写《武林志》是绝不会妥协的,可听你这么一说,《武林志》中不尽不实的内容恐怕也不在少数吧。”
朗头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武林志》主要记载武林中大小诸事,至于皇室秘闻、后宫轶事,不过略有提及罢了。而且有些事情的真相,就算被原原本本的记载清楚,也没什么意义。”
“真相怎么会没有意义?”郭长歌皱眉问。
“你可知道当年陶将军是被什么人所陷害?”
“是洛王萧不若。”郭长歌道,“那又如何?”
“洛亲王诬陷陶将军,为了掩埋真相,当然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所以呢?”
“洛亲王势力通天,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百大人一直以为陶将军早就死在了洛亲王的追杀之下!”
“你的意思是,陶家既已无一人存活,当年真相究竟如何,也就无人会在意?”
“即便真相大白于天下,蒙冤枉死之人也不能复生。当然也不会有人为了为死人伸冤,而去与洛亲王为敌。就算真有那样的傻子,他也绝对找不到任何证据,因为洛亲王陷害陶将军的方式完全是借刀杀人,而被洛亲王所利用的德妃和其他一干人等,也早就被不愿后宫丑事外传的皇上在暗中处决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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