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不知不觉滑过。
不眠夜也是厮杀夜,当一缕晨曦抚平天空蜿蜒的褶皱时,更多的亮色透过云,将光芒流淌到大地上,触摸着大地的面庞。
天亮了。
战肆泽站在一棵树下,她伸手握住树枝萦落的叶,听着呼风吹着树叶而散出的细响,她的披风被风吹起的同时,隐去了一夜过后的浸印。
战肆泽眉头紧皱:“不分胜负?”
裴之峰也抬手看着手掌:“原来你竟真的能与我打成平手啊。”
战肆泽警惕着笑起来的人:“那毒究竟是...”
裴之峰笑出声来,他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话:“蛊惑人心的玩意儿在这个世间存在吗?”
战肆泽一怔,她瞳孔不自觉的一缩:“那毒也...是蛊惑人心的!?”
裴之峰摇摇晃晃着脖子:“你很惊讶?其实很久之前已在琢磨了,只是你不知世人不知,柴桑秦家血妖宗?看似毫无联系,实则千丝万缕。”
战肆泽不知裴之峰所言是否非虚,她只觉得她仿佛在一张大网里,不,世人皆在一张网里,无论撒网者是谁,收网的人总是获利的人!
战肆泽震惊着:“人心...”
裴之峰低下头揉着脑袋:“药引事关血脉,我也只明晓这些,你还有要问的吗?”
战肆泽紧盯着裴之峰:“你为何告之那么多...”
低头的裴之峰猛得抬头:“因为?因为你快要死了,我对死人一向格外的仁慈。”
战肆泽警惕着:“你要如何杀...”
裴之峰笑着挥挥手,周围瞬间出现许多黑衣人:“我想亲手杀了你,不过好似有点麻烦,那就找人代劳咯。”
战肆泽看着那些仿佛没有呼吸的黑衣人:“他们早早藏在此?屏气敛息的能力...不,他们没有呼吸!?”
裴之峰摇着头:“血妖宗真的是有本事,这些傀儡,统称傀儡吧,花了我好些银两呢。”
战肆泽警惕着,因为她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傀儡...”
裴之峰点着头笑:“是啊,没有人性没有痛感的人,他们多么适合当杀人工具?你可不能浪费了我花那么多钱,可一定要死啊。”
战肆泽后退着,她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那么,面对他们她现在只专注离开,但,看着四周围上来的黑衣人,她似乎无路可退。
战肆泽朝腰侧的有人摸去,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哪怕是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裴之峰仿佛看透一般,他坐在被削平的树桩上,悠闲得数着手里的花瓣。
战肆泽叹气间凝神:“趋舍无定,谓之无常,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刹那间。
战肆泽手转着有人、舞着招式,略显艰难得收割着一条条人命,当战肆泽不敌众人而挨了一掌后,她正握法握紧有人,割断了施掌人的喉!
就被...
‘砰’
‘噔’
战肆泽手里的匕首被裴之峰击掉,她无法抵那一掌摔在地上的声音,和有人入树干的声音。
裴之峰瞬移出现,适时出手,这种行为全然不是一个君子,但生杀予夺中谁又是君子呢?
战肆泽从地上缓慢得爬起来,她看着眼前仅余七人的黑衣人,她握紧拳头又松开,同时朝裴之峰看去。
“破云极。”
“破云掌,第二式,风卷残云!”
与此同时,茂盛的树林瞬间被撸去枝叶,空间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初亮的天瞬间被枝叶遮了目,天幕如同被泼了荆棘。
漫天的枝与叶在空中张牙舞爪,犹如一张黑色的大网,在空中狂舞的同时,又笼罩着、囚禁着地上的一切,令人无法动弹。
战肆泽就在枝叶满天横流中,掌对拳不停得交织着绿叶,在翻滚灰尘的裹挟里,收割生命!
战肆泽接着即将要落下来的枝叶,就此被推到高空,跃入半空后她又疾驰散落下来,在空中滑旋的同时,以掌对最后一人----裴之峰。
步履轻盈伴着掌对掌的‘砰砰’声,战肆泽与裴之峰拉开距离,但紧随战肆泽其后的是又一批树叶,那本温柔的枝叶犹如暴虐的雷电。
漫天褪了树枝的绿叶,就如同一头游荡在荒原上的一匹匹饿狼,在裴之峰看来,它们就是会撕咬他皮肉、啃噬着他筋骨的狼!
树叶散落、尘埃落定。
战肆泽曲着腿,弯着腰看向挺直腰扛过这一掌的裴之峰:“你让他们来,就是为了...消耗小爷的力量。”
裴之峰抬手,拂过脸上绿叶留下的伤口:“可惜,你似乎没耗尽力气。”
战肆泽看着遍地尸体,看着毫无波动的人:“像你这种毫无人性的乐色...咳,就该回归乐色堆,下阿鼻地狱。”
裴之峰不在意得轻笑:“死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不过,之后给你烧纸时你可以告诉我,底下如何。”
战肆泽努力直起腰,她擦掉嘴角渗出的一丝血:“你执意要杀老子,是看不惯爷比你过得好?”
裴之峰笑着点头不否认:“是啊,你活着我就无比难受,难受得做梦也要杀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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