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慕容风凌游历江湖,见多识广,亦被此景深深吸引,目光无法引开,而身旁胭脂更似着魔一般,目光呆滞...两人驻足许久,不曾回神,胭脂凤目之中,已不见瞳仁,唯有石床之上那物光晕映满双眸,慕容风凌亦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不过他游历多年,心智坚定,自觉越陷越深之时,猛然回过神来。
抬眸急寻,只见胭脂她已在适才失神之际,行至石床旁,伸出手来,欲取下那散发着淡淡光晕之物,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急呼。
“胭脂!莫要乱动。”
慕容风凌呼喝之声,不仅运足内力,更将毕身剑意,灌入其中,立时令女子掌心稍稍迟滞。
稍定心神,慕容风凌欲上前时,却见悬于石床之物光晕立变,似是被适才自己那声之中隐蕴的剑意,激起了争强之意般,散出强横之力。
凌厉之盛,远远超过自己毕身修为,但慕容风凌却只关心距此物最近的女子,强顶着那仙物之中不住激荡而出的强横凌厉,疾挥手中血风,向胭脂跃去。
果不其然,失神之下的女子,哪里来得及运功抵挡,负于身后的胭脂剑都未出,就被强横仙力拂中胸口,倒飞而出,若非慕容风凌及时回神,前来相救,胭脂定被此物之力冲飞下万丈山崖。
单臂轻舒,将妻子揽入怀中,见她双眸无神,似仍未从那诡异物中回神,无暇多顾,手中名剑,已是连挥层层猩红剑光,将扑面而来的凌厉之意,尽数荡开。
剑气仙力交错,波涛涌动,似呈无形涟漪,将蓝袍身影逼得倒飞,足踏悬空崖体,拖拽出长长足印,回首一望,正见万丈深渊,翻动手腕,血风于掌心转动,反持紧握,猛然深入崖体,咬牙轻喝,足印剑痕,再退丈余,终止身形。
已至悬空崖边,再退尺余,两人便会万劫不复,听着足下碎石坠落悬空,久久不闻回声,慕容风凌额角汗珠,顺颊滴落,心有余悸,望向石床,那悬浮之物,似江湖高手临终一击后陨落之象,静静躺在石床之上,再无任何动静,方才放下心来。
将胭脂平躺怀中,慕容风凌盘膝而坐,双指并出,点其眉心,以内力轻灌其中。
片刻之后,眉头微蹙,凤眸颤抖,终是睁开,瞧见蓝袍怀抱,茫然四顾,终才想起先前之事,忙欲起身,却闻温柔安抚之声...
爱人怀抱,甚是温暖,本欲沉醉片刻,但那仙物不再悬空之景落入眼眸,登时清醒,胭脂连忙起身,欲上前查看。
忧心那物余力未消,不愿爱妻冒险,慕容风铃连忙安抚,随即起身,将倒插崖体血风抽出,握于掌心,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跃近前。
直至此时,方见先前悬于石床之物全貌,竟是一册书卷,不知经历岁月几何,早已残破不堪,先前在光晕之中,宛若仙物,如今失了光彩,与寻常书卷却无两样,本欲伸手去抓,但想到此物适才显露之威,又犹豫起来...
夫君犹豫之姿落入崖边打坐调息的女子眼中,感受体内真气运转无碍,忙开口唤住夫君,起身近前相助。
望着眼前残破书卷,胭脂不禁怀疑:“此物真的是将才那散发出仙人之力的神物...”
正当疑惑之际,却见身旁夫君似已定下心思,要伸手取物,忙再阻拦,从怀中取出一副殷红手衣:“此手衣是取血夜天蚕之丝,以巧匠织成,可抵锐器,御剧毒,我与你一并取之。”
许是手衣本就贴合女子纤细手掌,几番欲戴不成,倒是慕容风凌握住胭脂双手,将殷红手衣,温柔为她戴上:“既是仙家之物,若真有陷阱,莫说人间之物,恐怕仙家宝贝,也难抵挡...”
胭脂听他温柔开口,正想着他已有良策,却不想慕容风凌口中说着,掌心已然疾出,将石床残卷,握于掌心。
惊讶之下,忧心顿起,正欲一同握住书卷同进退时,却迎上慕容风凌温柔的目光:“我说过,便是你要天上星辰,也摘下送你。”
话音未落,却觉纤掌同握书卷,胭脂目光在穹顶夜色之下如盛满深情之水,泛起层层涟漪:“下次决意冒险之前,切莫要想想我...若...若是你有三长两短...却要我如何...如何独活...”
恰有相思浓,伊人入君怀...
“对了,咱们且瞧瞧这仙家宝贝,到底写了什么...”慕容风凌,冲怀中爱妻轻柔开口,也想瞧瞧这残卷之中,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
相视一眼,慕容风凌抬手轻捻,翻开扉页,胭脂亦凝目望来,趁着穹顶微弱之光,凝目相望...
残卷之中,并非仙家之言,也非秘籍丹典,倒映两人双眸中的,只不是在年岁之下微微泛黄的纸张,如此景象,莫说胭脂,便是慕容风凌,也看傻了眼。
“这...”似不能相信纸张上空无一字,慕容风凌尚未翻动,胭脂已接过残卷,快速翻动,不仅扉页,残卷之中,张张页页,皆空白一片。
慕容风凌知爱妻想要一窥仙缘,担心她因不曾窥得只言片语而恼,正欲开口宽慰,却听妻子释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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