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怎么在这？”
参谋长今天正好值班。
营区内，随着起床号的声音响起后，他穿好衣服，端着盆准备从值班室出去洗漱一下。
只是才开门，门口站一排的人差点吓他一跳。
也没什么声音，就站一排在这，甚至通讯员什么也没给他提醒。
见鬼，他手中的脸盆都抖了一下差点甩出去。
“报告首长，我们我们昨晚行动失败了！”田排长说到最后，声音变小，头也低了下去。
他没脸正视参谋长了。
“什么情况？”参谋长倒是沉的住气，虽然端小黄盆的手用力的很多，但是声音却没太多变化，甚至也没骂人。
当然，田排长很清楚，暴风雨往往都在平静之后。
低着头：“报告，是我制定战术有误”
“报告，首长，不是排长，是我的错，我”
“闭嘴。”田排长直接扭头就瞪着杨威。
“行了，你们都闭嘴！”
参谋长这时也开口了。
这是在门外面，是团部机关，这些家伙站在自己门口，现在起床号都响起来了。
他们站在这，让人看笑话。
“都给我进来！”
参谋长也没心情去洗漱了。
转身回到办公室内。
“排长，我的错，我自己来承担！”这时，外面杨威看着田排长，低声说了一句。
“承担你个鬼，我是伱排长。
行了，等下没让你吭声，你给老子闭嘴！”瞪着他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即田排长带着人走进参谋长的办公室。
“田锋，你把情况给我说清楚，不许隐瞒任何一点！”坐在办公桌后面，参谋直视进来的几人。
或者说，他现在就盯着田排长。
“报告首长，昨晚行动我战术安排有误，导致计划失败，杨威被新兵发现，撤退时候还被新兵抓住！”
“嗯？”
这一下，参谋长本来放在桌上的手，直接捏成了拳，眉头紧皱，发出一声低沉的“嗯”声。
这声音，代表他的不解，不满，以及失望乃至愤怒。
“你怎么搞的！”盯着他，参谋长说话间，手在桌上用力的低捶了一下。
他是真有点上火了。
昨天靶场回来，本来就因为错过了王野这个好兵而心情不咋地。
不想今天才起来，又来了这么一个坏消息。
他手下最优秀，甚至全团最优秀的侦察兵们居然告知他，袭击一伙还没出新兵连的新兵蛋子也能出意外。
要知道，他们的专业可就是深入敌后侦查，潜入，袭击啊。
但现在，他们说任务失败了，甚至还有人被活捉了！
参谋长这一秒感觉肝疼，被升起的肝火烧的疼。
目光从低头的田锋身上转移。
杨威看到参谋长目光过来，当即一咬牙，再度打报告：“报告首长，是我的错，我大意了，所以才导致这次行动的失败，所有责任我愿意承担！”
“砰！”
参谋长一拳就捶在桌上，人直接站了起来。
“你承担个屁！”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看着杨威，随即他目光再度回到田锋身上，看着他：“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侦察兵啊！
你们是我的骄傲，是我们铁骨头英雄团的骄傲。
是我们铁骨头英雄团这个硬汉手中的尖刀，利刃。
可现在你们给我看到的是什么？
你们让我怎么去和团长解释？”
重重的呼吸了一口，参谋长再次开口：“我们团的尖刀利刃，拿出来杀一只鸡的时候，砍在鸡脖子上，最后鸡没事，刀断了。
耻辱！
你们愧对侦察兵这个称呼。”
田锋八人站成一排，脸都涨红，却只能低头站着。
现在这一幕，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了。
或者说，当任务失败后那一刻，他们就想到了。
但，想到了也得真实面对。
参谋长很气，但气也没办法。
咬牙沉默了几分钟，他才逐渐收拾好心情，压下怒火，看着田锋，他沉声道：“说，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清楚。”
“是！”田锋虽然羞于启齿昨晚的事情，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说。
当即，他从行动开始前的计划制定开始说起。
前面，没让参谋长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对于这个计划，他也没感觉到哪里有错。
只是，当讲到最后面对明哨的时候.
讲到杨威被新兵躲开了攻击，并且那个新兵第一时间就吼出敌袭后，他发声了。
“那新兵叫什么名字！”
这一刻，他虽然这么问，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王野！”
田排长说道：“杨威被抓后，从四连嘴中确定了那个新兵，就是您说打破团内四百米障碍记录的那个王野。”
“真是他！”
这一秒，参谋长错愕。
同时也在这一秒，他突然发现自己内心的怒火，好像凭空消失不剩什么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有另外的情绪占据了本来属于怒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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