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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医院，ICU里。
因为不是探病时间，除了病人以外只有值班的护士。
钱怡蓁和杨彬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站在李景山的病床边上。
李景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你这个傻子，居然把自己整到这里来了。”杨彬看着李景山的脸低声说。
戴着手套的手紧紧地抓着李景山的手，杨彬红着眼睛：“你说，我该那你怎么办？等你醒了，你给我立刻换搭档，就算不跟我做搭档，跟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不是跟钱怡蓁就行，她跑的新闻太危险了。”
站在杨彬身后的钱怡蓁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
看在秀秀还躺在这里的份上，她忍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离职，在都城开一家小餐馆。我有点积蓄，我们可以买下你喜欢的那栋小楼，改造一下，还有……”
杨彬陆陆续续说了很多，可以李景山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曾经，杨彬一直觉得他还有大把时间去追李景山，这傻子总有一天会察觉到他的心意。
在那之前，他只需要按部就班。赚够钱，能让两人提前退休，然后带着李景山环游世界。
李景山喜欢旅游，去世界各地打开，杨彬就想陪着他。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意外，李景山出车祸，这压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钱怡蓁站在一旁看着杨彬对李景山说话，现在她真的希望李景山能突然醒来，吓一吓他们也行。
等钱怡蓁和杨彬从ICU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了，钱怡蓁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杨彬。
她咬了一下下唇说：“我带你去千鸟阁，秀秀很喜欢那里的菜。”
“嗯。”杨彬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到了千鸟阁，钱怡蓁熟门熟路的报了苍露园。
宋星洲包下的这小园子，实在是太方便了。
点了菜后，钱怡蓁就跟杨彬闲聊。但基本都是钱怡蓁在说话，杨彬难得会应一声。
看的出来杨彬情绪不佳。
等上了菜后，杨彬突然开口：“是不是有人指示那撞你们的卡车司机？”
钱怡蓁一愣，她下意识地点头说：“是的。”
来南山市前，杨彬做了一些调查。
李景山和钱怡蓁都没有对他透露过他们在查的案子。因为职业道德，杨彬平时也不会问他们在查什么。
但这次李景山的车祸实在是太可疑了，杨彬不得不怀疑有人在背后指示。
“是跟抢劫案有关？”杨彬继续问。
钱怡蓁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说：“算是吧。”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但钱怡蓁已经肯定是顾氏搞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顾晓亮还是顾天。
“能把整件事跟我说一遍吗？我想知道景山为什么会躺在ICU里。”杨彬眼睛很红，他在飞机上几乎没有睡着。
他知道这么对钱怡蓁要求有点过分，但他现在只想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李景山害了。
钱怡蓁没有犹豫，她从她受伤住院开始，把她知道的事讲给杨彬听。
听完整个过程，杨彬沉默了一会儿，他掩饰不了眼睛里的怒气。
“所以，是顾氏下黑手了？”杨彬咬牙切齿地问。
居然拿活人做实验，还把南山市打造成他们的实验场所，那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专注科学方面的记者，杨彬很清楚在活人身上做实验有多危险。一点点差错都可能丧命。
能成功研究出AC细胞和B细胞，顾氏绝对是在无数活人身上做了实验。
最近几年，南山市在快速的开发，吸引了许多外来人来南山市找机会，这也让顾氏找到了许多合适的实验对象。
他们不是本地人，常年在外打工，家里人可能无法立刻发现他们失踪了。
等家人发现了，就算报警也找不到人，只能算是失踪了。而且还不能确定是在南山市还是别的地方失踪了。
好一个顾氏。
“怡蓁，让我帮你揭穿顾氏吧。”杨彬沉着脸，“报道里，你可以不写我的名字，但我要参与。”
钱怡蓁抿了一下嘴，她看着杨彬隐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你来南山市，就是不想你参与进来。
姓顾的人都是疯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她已经把童易拉进来了，她不想杨彬也参与进来。
顾氏那群野狼，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不怕！”杨彬目光炯炯地看着钱怡蓁，“他们敢买凶杀人，我就让他们送进监狱。
现在是合法社会，我不相信他们能一直胡作非为下去。”
钱怡蓁知道杨彬固执起来谁都没法拉回来，如果不答应他的话，这家伙一定会自己去查的。
那岂不是更危险？
这种时候，除了答应，她还能做什么呢？
“我答应你。”钱怡蓁正色看向杨彬，“但你要像我保证，不管你查到什么，安全第一。”
杨彬难得露出笑容，他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不像你，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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