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叶子,如利箭一样,透着寒意。
没有人猜得到,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打斗?竟叶叶为箭,遍地“狼烟”。
看着一地的狼藉,高长恭清亮的眼眸,反而很平静,暮晚的昏黄,让人看不清他眼神。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沿着大将军府宽厚的围墙,款款走过,好像在巡视得胜的战场。
“以后,就不会有人,近距离的看着你出门了。”
郑楚儿点头一笑,问道:
“那妾以后,就可以日日出去玩了?”
那温暖的手掌,用力的捏了一下郑楚儿的小手。
“你要日日出去玩?”
暮色中,郑楚儿的眼眸如水,沉静得映照出一池天上的星辰,晶莹璀璨。
望着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好像要溺死在面前这个贪玩的小妻子眼里。
“妾只是说偶尔,在府中会憋死妾的………”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凸凹有致身子,如今,已经显出一个小少妇曼妙的身姿,可小脑袋瓜,仍然是个贪玩的小女孩。
“我会抽时间陪你散心,陪你去外面玩的。”
高长恭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郑楚儿的腹部。
“但现在,你得好好的养着身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吓得甩一下开高长恭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急道:
“妾没有怀孕。”
高长恭气得捏住了郑楚儿的耳朵,气道:
“你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郑楚儿压低声音,小声道:
“妾还来癸水了呢。”
高长恭被气乐,一把捏住郑楚儿的下巴,哼道:
“我怎么不知道?”
“有点少,所以妾没有用卫生带。”
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到怀里来,轻轻的抚摸着纤弱的后背,蹭着微凉小耳朵,无限温柔。
“你那是有流产的先兆了,你今日没有听徐御医说?”
“啊?”
郑楚儿一下子摸向自己的腹部,再次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婚前那两次,把她的癸水,都惊吓得不对劲了。
自从那以后,来的第一次癸水,多得要命,但后来,又少得只有一点点,最后更少。想不到,这竟是流产的征兆。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在山洞中的情节,差点让她昏死过去。
那是在高长恭头脑不甚清醒的时候,他的疯狂,她的惊悸,至今难以忘记。
“妾不在外面吹冷风,妾要回去躺着养胎去了。”郑楚儿像才惊醒过来一样,
高长恭望着刚刚还念着要出去玩,现在连步都不散了,要回去躺着养胎的人,不觉轻笑一声。
“小傻瓜,适当的活动,是对胎儿有利的。”
郑楚儿崇拜的望着自己这个什么都懂的夫君,笑自己一个女的,重活二世,还不如一个男子。
她哪里知道,紧紧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是重活二世的人。
曾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的经验,无人能及。
步也不散了,郑楚儿忙着回到自己的月韵苑,一下就躺到了床榻上。
“翠柳。”
郑楚儿软声软气的,生怕话一说大,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似的。
翠柳望着去宫中一趟,回来就又娇气起来的郑楚儿,问:
“女郎,有何吩咐?”
“妾想吃红糖煮鸡蛋,快快煮来。”
翠柳撇撇嘴,心里道:去宫中吃御膳,还没有吃饱?不好意思吃?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懒得理,把头侧向一边,心平气和的养着胎。
待高长恭从正殿回来,郑楚儿已经洗漱完,又上榻躺着了。
“四郎,你们说些什么呢?这么晚才回来。”
“和三个哥哥,分析关中势力,袭击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的目的。”
“啥目的?”
“不过是想让二叔难堪罢了。”
高长恭说着,已经脱了衣袍,钻进被褥,搂住了郑楚儿。
“我摸摸。”
那双温柔的手掌,轻轻抚过郑楚儿柔软的腰肢,停在了腹部。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期盼,终于再次迎来自己的孩子。
这一世,他会永远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再离开。
“以后要小心了,走路走稳点,不要摔着跤。”
“嗯。”
“不能再荡秋千了啊?”
“嗯。”
“不能再拿重东西了?”
“嗯。”
“要多吃点饭,多喝些汤。”
“………”
“怎么不出气?”
郑楚儿赶紧装睡着,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是脚酸手软的,一到用膳时间,就没有胃口,原来是怀孕了,可她没有朝哪方面想。
一只手伸到了郑楚儿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高长恭:“真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就出生。”
郑楚儿:“嗯。”
高长恭:“所以你每日,要多吃点东西。”
郑楚儿:“哦,现在什么时辰了?妾困了。”
高长恭翻身看着郑楚儿,两只手撑在玉枕下面。
“你休要打岔,每日的饭菜可要吃够三个人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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