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山坳后面,有四条山道,通往山坳里面。”
高伏佩服高长恭对地形的熟悉,只是他不知道,高长恭已是二世为人。
高长恭还知道,郑家坳后面,虽有山路,但那陡且窄的小路,极不利益大队人马前进。
最艰难的是,那个奇怪的风口,就挡在半路上。
但是,如果不克服困难,在周国的援军,还没有来到之前,剿灭山坳中的敌人,齐国的军队,反过来将腹背受敌。
兵贵神速,当务之急,迅速成立先遣部队,轻装绕道到山坳后面。
等把周军吸引到后面时,大军再从山坳口攻入。
前后夹击,定叫他尸横遍野。
只是,不知要多少时间,先遣部队能不能突破那个风口?
“传令下去,所有人等,在经过那个风口时,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得停留半步。”
看到高长恭脸上凝重,先锋官高伏,疑虑重重的下去,命传令官传达高长恭的命令。
暮色降临,夜色渐渐掩盖了大地。
一支轻骑,披着银辉,穿梭在盘山的环山路上。
突然,疾驰的战马,鼻翼呼出的气,瞬间变白。
一股股寒冷的风,旋转着,从乌黑的山肚里吹出来,吹在人的脸上,生疼,如刀刮着一样。
奇痒沿着每个战士的脸,顺着脖子,蔓延下去。
“不得抓自己的脸,不得抓自己的脸………”
已经得知情况的高伏,急忙压抑着声音制止。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有的战士忍受不住其难受的痒痛,伸手就去抓自己的脸。
脸皮瞬间被抓破,揭开,有人的脸皮,差点被揭下来。
奇冷的寒风,如冰渣一样,刺痛着每个战士受伤的脸。
有的战士精神稍不集中,就从打滑的马上跌落下来。
一匹匹战马,仰头嘶鸣。
高伏急忙勒住马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战马的嘶鸣,和战士的痛叫,终招来了敌人的注意。
从风口两翼,冒出了黑压压的两对人马。
为首的一个银袍小将,端坐马上,一干银枪,紧握在手上。
银枪的红樱,在夜风中飘扬,一如少年飘扬的乌发,英姿潇洒。
“齐王?宇文宪?”
跟随高长恭上过战场的高伏,认出了宇文宪。
宇文宪虽然年少,但在战场上勇猛的事迹,高伏早已知晓。
清亮的夜光,映照出宇文宪那张英姿勃发的脸庞。
“杀!”
随着宇文宪一声令下,包住脸庞,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周军,催动同样裹住脸的,只露出眼睛的战马,冲下了山坡。
宇文宪的人马,借势冲入高伏率领的齐军。
高伏急忙令被奇怪的风吹伤的士卒后撤。
周军哪愿意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个个催动战马,追了过去。
两军交战,受伤的齐军,自然处于下风。
但且战且退,齐军竟也没有损失多少。
宇文宪一看,银枪一挥,命令道:
“追!”
周军排山倒海般冲下山坡,直追伤残的齐军。
为了保存实力,高伏只好率领战士后退。
望着败退的齐军,宇文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呵,不堪一击。”
宇文宪的笑声未落,忽然听身后,寂静的山坳里,传来了一阵阵厮杀声。
宇文宪一惊,调转马头,登上高坡。
山坳里,喊声震天。
“中计了。”宇文宪咬牙道。
少年将军,感到自己被情敌耍了,夜色掩盖了他羞愤的脸色。
高伏见宇文宪突然撤兵,知道是高长恭已攻入山坳,心中一喜,感叹高长恭用兵神速。
见宇文宪匆匆带着人马,匆忙返回山坳。
高伏有点奇怪,高长恭到底是怎么攻入山坳的,他率领的先遣队,还没有到达山后引开敌人。
从山坳口强攻?那样损失会很大。
而此时,宇文宪摔军返回山坳,可是,山坳里,已经火光冲天。
齐军从风口后面,奇迹般的出现在山坳,并兵分两路,从两翼包抄山坳中间的周军。
就像一把铁钳一样,齐军两路人马一步步合拢,一步步把周军的中军帐钳在中间。
周军的主帅,是周国的柱国大将军、随国公杨忠。
面对从阴风口后面突冒出的齐军,久经沙场的杨忠,知道这个得天独厚的山坳,已经不是周军的避风港了。
困兽犹斗,何况,杨忠也不是吃素的。
杨忠率领周军,分三部突围。
周军左右两部,集中精锐,冲击齐军还没有牢牢合拢的钳型阵。
撕开一个切开,两翼精锐掩护中军突围。
可杨忠没有想到,周军的中军,还没有突围出去,一支齐军,突然从钳型阵的外面,冲了进来,挡在了中军的前面。
这支齐军,就像一把利剑,斩断了周军的两翼精锐和中军的联系。
钳型阵马上变换为两个环型阵,一个把杨忠的中军圈住,一个包围了掉转头来救援的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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