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辛虎斡和杜明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却是不约而同。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欲打马上前询问，忽然听皮、彭二人远远大喊：
“关城门！快关城门！”
杜明远一惊：“战事有变！”赶忙掉头往东城门方向疾驰，边打马边高声朝城墙上喊道：“关城门！”
随行的士兵们反应过来，也忙跟在杜明远后头，一路从东城绕去了北城。
守城的士兵起初还在张望，不过因为杜明远是才刚来过的，从前也曾经多次出入邵州城给刘隐办事，远远地认出他后，便一个穿一个，顷刻间就将城门关了。
所幸如今很少有人出入邵州城，没有发生把人关在城外等死的情况。因为偌大个邵州城，如今已经甚是萧条，要走的，能走的，很早之前就已经携家带口的逃了，留下的要么是有些血性，不想抛下故土，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走不动的。
还有一些人，是虽然想走、却不能走的——譬如守城的官员。
杜明远带着人去传信关城门，辛虎斡则往前迎了皮伦、彭芹一段。
才一碰面，辛虎斡就急忙问：“发生何事？南蛮子打来了？”
“我们遇上了敌军先锋，约有五百人。”皮伦匆忙解释道，“来不及多说了，咱们快去两翼营中报信！”
至于五百人之后是否有主力大军，他们没看清，也根本来不及多看。
皮伦说着，就要打马。
辛虎斡赶忙拦住：“倒不用报信，主营发现敌情，会燃彩烟通报，咱们去报信人家也未必信，不如想想如何保命才要紧。”真的打起仗来，他们这些外人的话，军队中人是不会听的。
这一点，辛虎斡常年追随刘隐，自然十分清楚。
他说着，看向跑了一身灰的皮伦和彭芹，又回头朝杜明远和两队士兵的方向望了望，心中盘算着这么多人，究竟该如何保命、如何藏身，甚至如何突围。
皮、彭二人也四下张望了一番。
这里地势虽然不平，但除了邵州城以外，只有几个废弃的荒村可供藏身。
而杜明远他们已经报信到北门去，东门已然关闭，他们断不会为了保命，就置全城百姓的安危于不顾，要求城门多留一刻。要知道，哪怕只是一炷香的工夫，敌军五百先锋也足以杀过来。
五百先锋虽不足以屠城，却可以拖延关闭城门的时间。
而五百先锋之后，是否还有冒进的大军？
南诏那么多兵力，沐庆又是个不会打仗，胡乱用兵的，他们实在不敢心存侥幸。
“那咱们也是入翼营比较好。”彭芹建议道，“主营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们是在主营东侧撞上敌军先锋的，如今咱们原路回去，定是还会撞上敌军，不如退去两翼。”
皮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辛虎斡却没有吭声。
“怎么？可是觉得不妥？”皮伦不禁问道。
辛虎斡想了想，道：“我想回到王爷身边。”
彭芹皱眉：“现在回去，岂不是送死？不如等上一时三刻，咱们一同回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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