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大楼的办公室里，周北平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说着，期间并没有插过一句话。
直到她说到这里，然后停了下来，周北平这才看了她一眼。
“听上去，这其实好像也并没有很特殊的吧？”
周北平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所以没有那么多的推理逻辑，这个网名叫龙光的女孩所说的经历，虽然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就从这些叙述上来看，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正如之前所说的，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更何况，这还是在网上与现实之中。
“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那的确不算太特别，可主要是，在鲸落住的地方里，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龙光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
特殊的味道？
周北平眸子微眯了起来。
“对，是一种尸体身上才有的味道。”
龙光的话语，终于让周北平无法保持平静。
他之前是见识过这位女孩的这种特异嗅觉的，所以对此，他自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有尸味，这说明那个地方，应该是死了人啊，而且应该是死了没多久的。
像那些墓地里，死去多年，早已化作枯骨的死人，是不会有这种尸味的。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你看看？”
周北平明白过来，这个女孩来这里的目的。
“对，我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寻常。”
龙光不是没有想过报警。
只是单凭她的那种特异嗅觉，这显然不能成为出警的理由，反而会让警察把她当成精神病患者。
所以她才来到了这里。
“可以，现在就去吗？”
周北平看了看已经有些暗了下来的天色，问。
“当然，如果不弄清楚这件事情，我恐怕睡觉都睡不好。”
龙光从昨天在那儿离去之后，其实就有些心神不宁了，所以她可不想继续等下去。
“好吧，那就走吧。”
周北平并没有多说什么，正好，晚上没课也没有其他什么事。
国贸大厦离这里不远，所以他们直接步行走了过去。
晚上气温有些凉了下来，再加上下午下了雨，路上湿滑，所以街上的人并不多，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也没有像往日那般的，聚集了很多一些茶余饭后来此闲聊的人们。
“就是这里了。”
龙光指了指大槐树后的一栋有些老旧的公寓。
那个网名叫鲸落的年轻人就住在这里。
可周北平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脚步也放慢了下来，最后在大槐树下直接停了下来。
“怎么了？”
龙光感觉到了周北平的反常，不由问。
“没什么。”
过了良久，周北平摇了摇头。
“走吧。”
对此，龙光也并没有多想什么，来到公寓一楼的一间屋前，然后敲了敲门。
“龙光？”
没多久，屋门打开，一个年轻人探出个脑袋，见到出现在门口的女孩，他显得有些惊喜。
是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龙光的那位网友，叫做鲸落的网友。
昨天的尬聊，让这个年轻人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就此疏远，可没想到，龙光竟然主动又来到了他这里。
只不过很快，鲸落注意到了跟在龙光后面的周北平。
他愣了一下，眼底也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
“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周北平却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露出一抹笑容，笑容中含着一丝了然之色。
“啊，你们认识？”
这下轮到龙光有些意外了。
从周北平的这般话语中，她哪里听不出来，周北平似乎对鲸落并不陌生，至少，不是第一次见面。
“是的，我们白天的时候才见过。”
周北平笑了笑。
不错，眼前的这个叫做鲸落的年轻男子，正是今天白天，在他那里花了五千块买了一张镇鬼符的顾客。
周北平还记得，江晨当时还说过一句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没事买什么镇鬼符，这是心里有鬼啊。
一开始周北平还不是太在意，但现在看来，江晨所说的那般话语，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鲸落也微微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明显透着一丝勉强。
“你们过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这般话语，虽然很普通，但周北平明显感觉到了一丝试探以及抗拒。
对于龙光的出现，他一开始的确有些惊喜，但见到了周北平，估计就只有惊慌了。
虽然能够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表现的平静。
只不过，毕竟不是那些阅历和经历都丰富的上了年纪的人。
年轻，而且估计跟之前的龙光一样，经常活在网上，活在虚拟世界的他，让周北平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他的紧张不安。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来做个售后调查，不知道今天你在我们那儿买的那张符，效果如何？”
“对了，那张符你应该已经贴起来了吧，能让我看看吗？”
周北平的声音很平静，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沉默了下来。
龙光却露出一丝疑惑，“符？”
“是啊，镇鬼符，你来之前，他在我那儿买了一张。”
“镇鬼符？鲸落，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龙光皱了皱眉。
她记得，鲸落对这种事物是不太感兴趣的。
更别说还去特意买一张回来。
“心里有鬼，所以需要求个心安，对不对？”
周北平却冷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另外，我要休息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不送了。”
这个网名叫鲸落的年轻人，脸色闪烁了一下，随后变得有些冷沉下来。
“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鲸落”了啊，是不是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周北平的面色也变得严肃下来，嘴角的冷笑，愈发的浓郁。
龙光一愣，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周北平的一丝。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不是鲸落？”
“这个问题，应该问他，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周北平那轻飘飘的话语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心口上，后者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精神在瞬间就被推向了一个几近崩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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