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显的变化,让钱谦益心里一惊。
这一次进京,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搞垮李枭。钱家一项重要收入就是贩卖蔗糖,现在那个该死的李枭不知道从哪里弄到这么多蔗糖。而且价格只有自己的八成,对钱家糖业最为重要的京城市场,几乎被李枭抢占干净。
更可气的是,去年李枭在江南肆意收购稻米。导致江南米价暴涨,所有的江南米商都在囤积稻米。希望在今年大大的赚他一笔,可今年李枭却一粒米都没买过。直接导致江南米价大跌,让那些囤积居奇的米商赔得损手烂脚。
不但如此,李枭还在向江南倾销玻璃器皿。还有肥皂,火柴等等生活物资。这对江南的那些作坊,造成了巨大冲击。不少小作坊,因为规模太小生产成本居高不下。最后不得不破产!
大的商户虽然还挺得住,但这种钝刀子割肉,也让他们心疼不已。
最直接的导火索,则是李枭铲平了白云观。
作为天下道门魁首的龙虎山正一教愤怒了,凭借道门的势力,他们广邀江南财阀最后公推江南名仕钱谦益来京城里面活动,只要把李枭搞垮话多少钱都没问题。
到了京城钱谦益就明白了,通过商业渠道搞垮李枭的生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的先不说,单单从货运上来看,江南的货物就有着无与伦比的劣势。江南往来京城的货物,通常要走大运河。大运河是方便快捷,可惜只能走小船。哪里像李枭,都是庞大的海船。那种巨大的海船,一船的载货量是江南小船的十倍不止。
天津卫靠岸,到京城的官道修得又平又直。更有内河码头,直接可以停靠的通州。
既然生意上竞争不过,钱谦益就准备玩点儿邪的。他找到了丐帮帮主洪七,结果就是丐帮与李枭两败俱伤。找回场子的洪七,似乎不打算再淌这趟浑水。整天东躲西藏,钱谦益邀约了好几次,都以安全为由拒绝会面。
好在钱谦益早就准备了另外一条线,那就是魏广徽。好歹这位也是内阁首辅,想办法整治一个总兵总还是不难的吧。可看到今天魏广徽的样子,钱谦益就知道这件事情行不通。
这李枭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已经到了打不倒的地步!
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李枭,钱谦益终于觉得,这一趟不是什么好差事。
“大人,学生……!”
“李枭的事情不必再说了,这个人你斗不倒。放手吧!”魏广徽觉得,自己这两句忠告已经对得起钱谦益送来的银子。
钱谦益瞠目结舌,斗得倒斗不倒另外说,这已经花出去的钱可咋整。走了一遭京城,钱没少花,事情办得一塌糊涂。这回去可怎么解释,钱家的脸要往哪里放。
钱的问题是小事儿,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堂堂的举人老爷,身后站着一众财雄势大的江南财阀,居然斗不过一个什么破辽东总兵?
“大人,李枭此子私自募兵,囤聚于辽东关外蛮荒之地意图不轨。他迟早是我们大明的祸患,为大明江山计,为亿兆黎民计,还请大人诛除此獠。为我大明,除此后患。”
“钱……先生!”魏广徽差点儿就脱口直呼钱谦益的名字。
刚刚这话说得就有点儿太不要脸了,没了李枭谁抵挡努尔哈赤的后金八旗?还意图不轨,统共不过两万兵马。就能推翻大明江山?大明虽然现在国力衰弱,可举国之兵仍有百万之众。说大明王朝会被两万多人推翻,这不是睁着眼睛说胡话么?
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魏广徽真想指着钱谦益的鼻子大骂。
“老朽年高,这些事情老朽管不得。今后你与李枭的争执,老朽不会伸手。还望钱先生好自为之,再跟你说一句。李枭你斗不过,尽早回江南去吧。”魏广徽不等钱谦益说话,立刻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喽!”管事高喊一声,钱谦益没办法,只能告辞出来。
李枭待在通州便宜坊的货栈里面,今年便宜坊又盖了三栋三层的小楼。货栈的规模更加的扩大,每天从天津卫运来的货物,都在这里囤积。每天都有马车,把这些货物送到京城便宜坊的各个网点儿里面。可以说,便宜坊已经掌控了这座大明都城四成以上的零售业。每天的流水就是个大数目,账房先生要带着手下核对到半夜才行。
尽管心里不愿意,可李枭却动弹不得。因为他被自己的手下集体禁足了!
艾虎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李枭的贴身保护,更是提高了一个档次。烧鸡兄弟几个,整天都围着李枭转悠。只要附近有树的地方,要么砍树要么李枭就不能过去。
为了绿色环保,不给别人添麻烦,李枭只能待在屋子里面不出去。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京城七月的天就像是在下火,虽然七月流火不是这个意思。但李枭真的觉得,天上有火在流动。尤其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边那一抹红霞那叫一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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