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沙滩，柳西棠看向坐下的两个女孩。
挑眉，“怎么去那么久？”
柳杍宁张张嘴，正想告状，感受到手被轻轻拉了拉，思绪一转，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哎呀女孩子去洗手间，当然要补补妆什么的啦。”她用撒娇敷衍过去。
“行，算我多嘴了。”柳西棠耸耸肩，瞥了一眼好友，故意道：“只不过你们要是再晚一点回来，我估计有人就要去洗手间抓你们去了。”
话音才落，就感受到一道杀人的目光从身旁射过来。
“咳……”柳西棠举手，非常不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聿白活动了下手腕，豁然起身。
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走，去拳击室玩玩。”
乐极生悲的柳西棠：“……”
“噗……”柳杍宁一把捂住嘴，望着两人的背影，小声对苏黛道：“我哥惨了。”
这么一会儿，两人已经很熟了。
而且柳杍宁真的是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的姑娘，苏黛一个眼神，甚至都不需要打字，两人就能畅通无阻地交流。
苏黛眉头刚动了动，柳杍宁立马领悟，跟苏黛科普道：“我哥还真打不过他，你别看周少整天病歪歪的，一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的样子，但要真疯起来……简直就是暴徒！”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好像生怕被周聿白听到她说坏话一样。
苏黛忍不住好笑。
【这么可怕？】
“是啊！总之……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被周少看上的，不过你最好不要忤逆他，周少疯起来，真没几个人能制住他。”柳杍宁说到这里正经了一些，真心劝道：“而且，他这样的人，说起来就是偏执，一旦被他划入自己的地盘，就别想轻而易举地离开。”
柳杍宁不是危言耸听，她曾亲眼见到过一次。
因为心里的暴戾情绪无处发泄，所以周家特地在隔壁买了一处山林做了个猎场，里面饲养了不少动物，专门用来给周聿白打猎发泄。
她那时候年纪小，被柳西棠带去玩。
就见到那人如同杀神骑在马上，枪枪致命的凶戾模样。
犹如魔鬼。
夜色深了，车子停在梵音院外。
少年心情似乎说不上好，下了车就大步离开。
光团很茫然：【回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黛很淡定，“又犯病了吧。”
说犯病就犯病，不一会儿，就有佣人往院子里抬了个烧烤架，还有串好的各种烤串。
年轻的女生一脸为难地对苏黛道：“那个……这都是少爷吩咐的，他说想吃烧烤，我们负责把东西送来，其他的一切就麻烦你来准备了。”
苏黛：“……”幼稚不幼稚。
不就是晚上在柳杍宁的撒娇下，多给她烤了几串烧烤？
好在这个天气也不热，苏黛把书包放回房间，就坐在梵音院的小院子里开始烤。
知道小少爷大概就是为了折腾她，吃不吃这一口不重要，苏黛烤得压根不诚心，她出来时甚至还拿了本书，坐在小凳子上一边翻书，一边时不时敷衍地翻下烤串。
周聿白洗完澡从玻璃窗向外看，被气笑了。
月色皎洁，光秃秃的院子里烧烤架上正冒着白烟，破坏了静谧的夜晚。女孩墨发拢在脑后，几缕碎发无意识地垂落在额前，正低头翻看着手里一本外文书。
动作中写满了敷衍。
“唰！”
周聿白太阳穴鼓了鼓，有被这一幕气到。
那名之前送烤串的女生不一会儿又来了，这一次她是推着推车来的。
看着苏黛，面露同情，“这个也是少爷吩咐的，他说，不烤完不可以睡觉。”
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少爷，才进梵音院，就被惩罚了。
她本以为会从苏黛的脸上看出屈辱，没成想苏黛听了却浅浅地笑开了。
眸光潋滟，笑意惑人。
她打了个手势表示谢谢，她明白了。
年轻女佣有片刻地怔楞，恍恍惚惚地出了院子，忍不住回头看。
女孩子又淡定地低头继续翻书了。
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泰然自若，并不为惹怒了主人而感到担忧害怕。
真是……
该怎么形容呢？
就是看着安安静静，气质恬淡的女生，真靠近了才发现骨子里有股韧性，非但不好惹，真招惹上了，反而能要了你半条命。
不动声色间，便令人沦陷。
……
晚上喝了酒，酒精让周聿白这晚睡得很早。
他甚至忘记了昨晚的下达的命令，直到洗漱后随意瞥向窗外，火早就灭了，一旁的烤串快堆成了小山，凉后表面有凝固的油脂。
看着发腻，也没了吸引人的色泽。
周聿白无意识地皱眉，口中蹦出一句脏话。
“小哑巴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不是总喜欢阳奉阴违么？昨晚怎么那么听话？
睡了一夜非但没休息好，反而头更痛了。
他臭着脸大步走出去，站在门口冷冷盯着女孩的后脑勺。
昨晚那本厚厚的书，此时已经翻看了大半，只剩下薄薄的几页就看完了。
“呵……”周聿白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可笑。
她是有受虐倾向吗？
“这么听话？那是不是今天不用去学校了？”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苏黛一跳，她捧着书蓦然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少年。
依旧是唇红齿白的模样，表情说不上好看。
苏黛垂下眼帘，起身。
站起来时因为坐了太久还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周聿白面色不虞，“回去洗漱，你就是想带着这一身烧烤味去学校，也别熏到我。”
苏黛从他身边走过时，周聿白轻哼了声。
他目光看向烧烤架旁的烤盘，眉头皱得更紧。
苏黛洗漱没用多久，就带着书包，以及一身浅淡的香气出来了。
少年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看到她出来，一言不发地出门上车。
路过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烧烤架时，苏黛目光不经意地从烤盘上扫过。
眼底笑意浓烈，唔……怎么感觉少了几串呢？
应该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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