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是的呀！”
看到两人，沈夫人急忙松开手，走上前去做了个万福，恭敬地说道：“不好意思，长官，洋长官，让您二位见笑了……”
说罢，伊又转头冲着正揉耳朵的丈夫喊道：“长官都来了，你怎么还在那里发呆！”
沈天赐闻言，又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一边迎过去，一边拱手道：“辛苦了，两位长官过年好。我叫沈天赐，是这家的主人。”
那华捕上下打量了沈天赐一眼，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高近一百七十公分，体型微胖，穿一身西装，但不是很整齐，似乎跟人撕扯过，脸上还有些未消退的淤青。
再看旁边一脸谄笑的沈夫人，伊的脸上浓妆艳抹，没有一点伤痕，衣着也整齐得体。显然，这里真正的当家，并非自称主人的沈天赐，而是他的夫人。
“沈先生过年好。”那华捕收回视线，拱手向沈先生回礼，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大力，您叫我小王就行，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巡官雅克·莫雷尔，你们家的案子由我们负责。”
沈天赐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和雅克握了握，但是他不会洋文，只能转而用中文与王大力交流起来。
“小王长官，这次请您二位过来，主要是想查查我家丫鬟的事……”
王大力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沈先生，叫我小王就行了，长官二字还是免了罢。”
“那……好罢。”沈天赐有些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道，“小王，就在今天早上，我夫人告诉我，平日一直服侍伊的丫鬟小桃迟迟没有露面，所以我便派下人去伊房间看看情况。我当时也没多想，只道伊可能是身体不适，结果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说到这里，他仿佛心有余悸似的，抬手在胸口摩挲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大家都被叫声吓了一跳，我们循着声音赶了过去，发现那个下人正瘫坐在小桃的房间门口，我上前一看，顿时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小桃竟死了！”
“丫鬟死在家里？”
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王大力马上将沈天赐说的话翻译给了雅克。
雅克听完，同样皱起了眉头，对王大力道：“问问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王大力立刻向沈天赐发问，后者想了想回答说：“最后一次见到小桃……应该是昨天晚上，我夫人沐浴之后，是小桃帮伊梳的头发，之后我们便睡下了。”
“再问问，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有别人见过死者吗？”雅克又问。
王大力翻译了雅克的话，这一次，沈天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身询问起了身边的佣人。
“老爷，我昨晚见过小桃。”
一位身穿长衫，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岁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昨晚小桃从老爷的卧室出来以后，还帮我整理了一下客厅架子上的古董，一直帮我弄完才回屋休息。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王大力把这些话译给雅克听，后者沉吟片刻，吩咐王大力，让沈家人带他们去发现死者的现场看看。
“当然可以，请，请。”
沈天赐夫妇非常客气地引着二人来到一楼拐角的佣人房，雅克推门而入，正见到一具女尸跪在地上，面朝房门方向，胸口上有一处外伤，伤口附近的血液早已凝固多时。除此之外，雅克再没找到其他伤口。
尸体后面不远处便是床铺，床上放着一张纸。雅克抬手一指，问道：“那是什么？”
“莫雷尔巡官问你，那张纸是什么？”王大力说着便要向床边走去。
他刚迈开步子，一旁的沈天赐忽然飞奔过去，一把将那张纸拿在手中，转过身来，讪笑着说道：“小王，这个不重要，不重要……”
话音未落，沈夫人忽然冲了过来，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
一声清脆的动静，把雅克和王大力吓了一跳，正欲开口喝止，却见沈夫人冲着沈天赐破口大骂道：“老不修！都是你勾搭小桃，才闹出这种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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