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风扶摇却就是能感觉到她的二叔好像松了口气。
“你可带了纸笔,若是闲暇,写一封信烧给你娘看看吧。”风石忽然站住开了口,风扶摇眼眶又是一红,拼命忍着,点点头转身往祠堂里走,经过风石身边,轻轻开口:“二叔,谢谢你。”
风石也有些动容,没有说话,摆摆手让她进去了。
“老爷我陪三小姐进去。”小桂子对风石禀告一声,不等风石答应,已经小跑到了风扶摇的身边。
风扶摇有些诧异,“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不需要...”
“三小姐。”小桂子打断了风扶摇的话,脸上是风扶摇从未见过的严肃:“包裹里的桃木炭要么扔了要么趁没人燃了,风府,绝对不可以出现桃木炭。”
说罢,他们也已经到了祠堂的阶梯,风扶摇对小桂子奇怪的看着,小桂子却只是对她行了礼,恢复笑道:“小的就送到这了,三小姐莫太晚。”
不等风扶摇做出反应,小桂子已然到了风石的身边,出了祠堂的正门。
风扶摇心里觉得奇怪,只当是之前风水月那件事,放在一边便也不做多想。
转头向祠堂内走了去,跪在软垫上,风扶摇咬着唇只觉得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烈。
瞥眼见到包裹里的纸笔,风扶摇将砚台拿了出来。
出了祠堂小门,探了些雪花融化了放在滴在墨『色』砚台里,转身跪着回去,拿起紫毫笔,沾了墨,风扶摇的手都在抖,滴在洁白的纸上,竟是不知该写什么好。
“听说陈家来人了。”祠堂周边阑珊园的小门传来梳洗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这样早?刚刚戌时呀。我们才刚刚起来呢。”另一个丫鬟惊讶的连漱口水都忘了吐。
“嘘,你小声点。”说话的丫鬟面『色』不满,努嘴道:“我也是听说,陈家那位老夫人是个早起的主,今日又是初二,我也想着会早些来,谁知道竟是会来这样早。”
风扶摇皱眉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陈老夫人的面容来。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听闻她刚刚加入陈家就是九品诰命夫人,如今五十岁的年纪却早早的爬到了三品诰命夫人的位子。
风扶摇曾经见过她一面,算起来正巧是今年。
是一个墨守成规,为人严厉冷漠又尖酸的老太太。
“说的也是,表小姐那样天仙一般的人还在我们府里,哪里还能不早些来呢。”丫鬟笑,后又叹口气:“我去把那些偷懒的都叫起来,免得等会在陈家人面前丢了脸,又惹的老夫人生气。”
风扶摇收敛了心绪,皱眉一心想着自己该写给娘亲的信。
夹杂着酒味的茉莉花香传了来,风扶摇皱眉,回头对风华绝代的人看去。
“你怎么。”风扶摇心跳了跳,回过头不再看。
只见风萧然未盘发冠,如墨青丝不加约束,张扬随意的散落在肩,淡蓝『色』的袍子只是休闲装扮,松松垮垮的随意披在身上。
不似往日张扬魅『惑』,这样简单的装束却给人一种清爽舒适的感觉,不自觉的令人想要依赖。
“红豆。”风萧然白玉一般的手指粘了一颗红豆,放在唇边张口吃了下去。
“你!”风扶摇皱眉,风萧然却毫不在意,像是醉了一般,飘然到地,低声呢喃道:“红豆,黑豆,又名相思豆。”
“摇摇,你也在思念着谁吗?”
风萧然很显然已经喝醉,风扶摇闭眼无奈叹口气,抬眼对桌子上放着的牌位咬紧唇看着,轻声道:“今日,是我娘的生辰。”
风萧然流光闪过的眸子睁开对她看着,眯着眼显然是醉了:“生辰,原是生辰。那么摇摇的生辰呢,这么多年,为何从不听你提过。”
风扶摇闭上眼,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我的生辰,就是我娘的忌日。”
风萧然手一顿,垂下眼眸,默声。
“喝醉了就寻个地方醒酒,莫回念香苑,让玲珑看了担心。”风扶摇见他要走,低声道。
风萧然没有回应,身后风声渐起,人便消失在祠堂。
风扶摇叹气,歉疚的伸手抚着那牌位,苦笑一声,“若是能重来,活下来的,是娘该多好。”
辰时将至,身后阳光撒了下来,耀眼的光芒下晶莹洁白的雪花闪着光,阴冷的祠堂一改往日阴沉现象,变得生机光亮起来。
风扶摇没有注意到来自雪花的安抚,只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小字,还没来得及合上,只听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
“三小姐竟在这?”是方婆子的小女儿,金菊。
风扶摇勾唇冷笑,回了头,“怎么,找我有事?”
金菊慌忙摇头,讪笑道:“三小姐先忙,奴婢退下了。”
说罢人就焦急走了开,风扶摇皱眉,这金菊怕是特意寻她来的,她只担心有人瞎了眼,在今日坏了娘亲的气氛。
“三妹妹,你不能一生气就往这里跑,二姐知道错了!”来自风水月娇媚的嗓音,风扶摇的眉头猛地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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