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只觉得被风扶摇气的头晕目眩,头晕脑热之下一些话不经过大脑夹杂着怒气就说了出来。
大夫人的话一出口陈嬷嬷便知道大夫人这是气急了,慌忙出口阻止,“夫人该是短了,二小姐若是身子无碍早早就来了,岂会等到这个时辰。”
大夫人站直了身子这才稍稍清醒一点,深吸口气接着陈嬷嬷的话,“却是短了,母亲说错了。你二姐那般关心你,若是无碍定是早就来了。”
风扶摇抬起头,大夫人气的酱猪色的脸色看的心情大好,隐下眼底的痛快脸上浮现关切之色,“母亲想来定是乏了,都怪摇儿总是惹出这些祸事,母亲还是快些歇着,二姐福星高照定会无碍。”
一口一个摇儿的错,一句一个关切的意味听得大夫人直犯恶心,忍下想要吐的欲望,大夫人勉强扯了扯唇,“希望如此,你和水月都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也就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哎,看来我是老了,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
“母亲快回去歇着吧,您实在是太操劳了!陈嬷嬷你定要好好照顾母亲,白霜快些送母亲回去,若是看到胡大夫便让他先去给母亲把脉。”风扶摇眨着一双关切的眸子,看着大夫人这个样子唇角轻轻勾了勾。
昨日好不容易传出去的流言只怕很快就会被大夫人平息,但是流言这种东西真的能被彻底平息吗?
流言的重伤能力她知道的太清楚了,杀人于无形并且这辈子都会跟着你,只要沾染上就再也不可能和它分开。
名誉沾染污点的风水月真的还能凭借不堪的评价顺利嫁给那个人吗,她等着看!
“小姐你可真厉害。”送走了大夫人白霜笑嘻嘻的走进来,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风扶摇唇角勾了勾,轻笑一声:“她们都散了?”
白霜知道她是指屋外偷听的那群丫鬟,很快的点头,“都散了,在大夫人出去之前就散了,别看都只是一群丫鬟,瞧眼色的能力可不差。”
风扶摇满意的点头,“也不枉费我特意演的一场好戏,演的胳膊都酸。”
伸伸肩膀,稍稍动弹之下拉扯了尾骨,瞬间疼了起来。
“夫人实在太过分了。”白霜慌忙从柜子里拿出药膏,一边扶着她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涂上药膏一边咬着下唇埋怨,“小姐你自己也该担心着点才是。”
风扶摇听着白霜的絮叨弯了弯唇,不以为意:“呵,这也不算什么,白霜,还记得昨晚和你说的吗,人想要成功,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白霜默然,低着头继续替她擦着药膏,看着尾骨明显肿起来的伤口心里泛出心疼。
“我已经不是以前被风水月母女随意欺骗的风扶摇,更不是那个不懂人心可贵,随意践踏你们好意的风扶摇。”
“白霜你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只要知道,只要我一日还在风府,只要我还是风府的嫡小姐,那么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抢回来。”
风扶摇弯了身子伸手拉住白霜的手,眼神又泛起冷光,“若想要摘到玫瑰,单单避开玫瑰上的根刺是没用的。终有一天那些根刺会趁你不留神的时候狠狠地扎到你,直到你血肉模糊。”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很多关心我的人,是我自己愚蠢的相信伪善的母亲和二姐才会让大家落入那般的境地。从今天起,这风府就该是我风扶摇的风府,那些牛鬼蛇神我会毫不留情的一一拔除,白霜,我们的手注定沾满鲜血,既然你已经决定站在我的身边,就该有应有的准备。”
昨夜风扶摇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白霜敷药的手微微停顿,陷入了沉思。
风扶摇也没有叫醒她,静静地趴在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帘。
第一次重生回来当她看到风水月那张脸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是当初的风扶摇了。
“三小姐快些醒醒,该喝药了。”不知不觉也不知何时她竟睡了过去,被叫醒之时白霜已经不在身边,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压的喘不过气。
“夏风姐姐怎么来了?”风扶摇睁开眼,对眼前的丫鬟露出无辜的笑容。
“夫人回去后还是担心三小姐的身子,虽说大夫还会来看,但还是亲自熬的药汁更为放心,于是命奴婢端了药来。”夏风穿着芙蓉色的撒花褙子,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还泛着苦味的药汁,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来,“三小姐奴婢扶您起来。”
手肘撑着炕沿,风扶摇顺着夏风的动作坐了起来。
“三小姐快些将这药喝了吧,凉了便没了药效。”夏风坐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后背将药丸喂到了她的唇边。
唇边沾到了些许药汁,风扶摇低头朝那药碗里黝黑的药汁看了去,唇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这碗药可不是什么能治愈风寒的良药,而是害她至深的毒药。
右手微微微抚上自己的脸颊,唇角轻扯,这碗药喝了下去,她的脸就会变成人人耻笑的鬼脸,让她自此再无颜面,这碗药,她真的要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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