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
“……”
——泉子。
“……嗯?”
——泉子,你死了。
“我,我死了?”
——泉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我不记得了。”
——泉子,是你男友和他的情人联手杀了你,你还记得吗?
“不,这不可能!凉平他一直很爱我,我们都说好了,明年就要结婚的!”
——泉子,他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被排挤、被嘲笑、被污蔑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站出来帮过你?从来没有为你说过话?
“我……是我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是我的问题……”
——泉子,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吗?
“……”
——泉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伱被杀了,而他们为了躲避惩罚,将你的尸体藏在了邮轮的水箱里。你的尸体日日夜夜地浸泡在水中,浮肿、腐烂、溶解入水中后,又被人们喝下去。于是你的一部分被胃酸溶解,被肠道吸收,慢慢地,慢慢地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不,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泉子,他背叛了你。
“……”
——泉子,你害怕吗?
“我……”
——泉子,你怨恨吗?
“我……”
——泉子,你想复仇吗?
“我……”
——Mi gardas Kapricornon.
“Mi… gardas… Kapricornon.”
在羊群蠕动的胃袋里,潘恩正在缓缓地复苏。
她将吹响长笛,带着吞噬她身体的羊群,杀死背叛她的人。
……
名岐商业街。
清泉流响乐队在舞台上忘情地演奏着,富有节奏感的音乐传遍了整条整条商业街,台下有游人成群结队地走过,或驻足,或回望,或倾听。
“爸爸,他们唱的是什么吗?”一个三岁小女孩指着舞台,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首歌叫《摩羯座》,好听吗?”年轻的父亲宠溺地抱着女儿,轻声说道。
“好听。”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又认真地看了看舞台上的几人,指着贝斯手的方向,好奇地问道,“爸爸,为什么换了一个姐姐啊?”
“因为……因为原来的那个姐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呀?”小女孩天真地问道。
年轻的父亲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说道:“是一个可以尽情唱歌、演奏的地方。”
“啊——”
年轻的父亲正想着该如何巧妙地引开话题,身边却突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请问,这个乐队换过人吗?”
年轻的父亲回过头,发现是一对年轻的少年少女——正是言律歌和贝拉。
少年黑发黑眼,带着青面獠牙的山鬼面具,少女金发碧眼,带着妖异妩媚的狐狸面具。面具是普普通通的塑料面具,应该是随手买的,而这条街上闲逛的游人不少都有着类似的装扮,所以并不出奇。
但年轻的父亲却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他敏锐地发现,这一对男女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少年的穿着和举止都很普通,但却有种独特的气质,宁静而深远;少女虽然安静地站在少年的身边,但身上却充斥着一种血与火的气息,仿佛是一头随时都会暴起噬人的凶悍野兽。
出于职业习惯,年轻的父亲不由自主地猜测起了两人的身份,但很快又止住了念头——今晚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带着女儿参加新年祭活动的父亲,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不管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今晚他们也只是普通的游客而已。
“是的,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导致乐队换了一个贝斯手。”年轻的父亲流畅地答道,“你不是桑岛人吧?”
言律歌笑道:“我们是外国来的游客。您是怎么发现的?我以为我的桑岛语说得挺标准了。”
贝拉一看就是外国人,这很明显,但是言律歌的外貌特征和桑岛人差不多,还特地学习过名岐这边的口音,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分辨出来。
年轻的父亲笑道:“那件事闹得挺大的,还上过新闻,如果你是桑岛人的话,没理由不知道。”
“原来如此。”言律歌恍然,“能和我说说吗?”
年轻的父亲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愿浪费时间,而是他不太想在女儿面前谈论这种事。
正在这时,怀中的女儿突然指着一个方向,欢呼起来:“羊,大羊羊。爸爸,有大羊羊。”
在言律歌的身后,有一只毛绒绒的大绵羊探头探脑地露出了脑袋。
它比一般的绵羊要大得多,双脚直立行走,几乎和一般的成年人差不多高大了——应该是某种制作精美的人形玩偶套装吧?
年轻的父亲瞳孔缩了缩,但怀中的女儿已经挣扎着跑了出去,扑到了大绵羊的怀里,咯咯笑着蹭着大绵羊的厚绒毛。
唐红音有些懵逼地看着突然扑过来的小女孩,愣了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附下身,轻缓而温柔地张开双臂,环住了小女孩的两侧,生怕她一不留神摔倒,就像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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