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谢过大皇子。”花鱼再次行礼,“下官代花府所有人谢过大皇子恩情。”
大皇子袍袖一挥,“免礼。花宰相千金会武功吗?”
花鱼心中一惊,乖乖女儿花霓裳揍人力气很大,也学过一些武功秘籍,是懂武功的。但这不能说,一说嫌疑更大。
他摇摇头,“小女愚昧,什么都不会,就琴弹得略好。花府子女无一人会武。”
“哦,不会武。”大皇子点点头,“闻说令千金与三皇叔家的苏瑧弟弟关系甚好?”
花鱼面露惊惶,“不知大皇子此话从何说起?”
“花府二小姐花珠儿说的,说苏瑧曾去花府提亲,并送去了礼品,花府没有退回。”大皇子眼神带着丝丝寒意。
花鱼心中恼怒,这不省事的花珠儿。“回大皇子,小女花霓裳的婚事,下官已允她自主选择。苏瑧确有提亲,但只是戏言,礼品并非聘礼,花府却之不恭,就留下了礼品。”
“那就是说,花府与苏瑧是有交情的。”大皇子声音加重。
花鱼轻声回答,“苏瑧少年英雄,下官敬佩。”
苏王爷征战西北,纵马战场,是本相心中尊敬的将军。苏瑧12岁即跟随苏王爷一起上战场,杀敌寇,是本相心中尊敬的少年。
这些年,本相谨小慎微兢兢业业,凡事思虑周全才去做。虽不像苏家父子奋勇杀敌,可也守住了苏朝的大后方不出乱子。
远远近近,我们互为苏朝脊梁,千百年以后或可称为千古英雄。
只是在苏朝皇帝大手一挥下,英雄亦如弃子,片刻之间即无履身之地。
大皇子又问,“花宰相可知令千金几时回花府?”
花鱼答,“下官不知。丫鬟说小女病情康复即会回花府。”
“去花府门口候着。”大皇子命令道。
只听几道声音一齐应道,“是”,便听轻捷的脚步远去。
花鱼心中暗慌,大皇子守株待兔欲抓本相的乖乖女儿。只是他为什么要问过本相,再下令派人去花府门口守着。
大皇子仿佛读懂了花鱼的心思,淡然而冷漠地笑道,“花宰相,本皇子对苏朝有功之臣是尊重的。如今令千金独自在外,花宰相暂时在天牢出不去,本皇子体恤花宰相一片爱女之情。
一旦花小姐回府,本皇子会代花宰相好好照顾,直到花宰相从天牢出来。”
“下官代女儿谢过大皇子,大皇子千岁千千岁。”花鱼叩头道谢。
一旁的苏王爷和苏王妃双双变了脸色。瑧儿喜欢花府大小姐花霓裳吗?他从未说过。
他这一跑,彻底让本王看清了皇帝的真实面目。从前心存侥幸,以为皇帝待自己甚为温和是因为兄弟之情。
在利益面前,能够高看情义的,必是真情,反之则是利用。皇家兄弟之情总是流于表面,本王付出真情,也许从未触及皇兄的内心。
世间事,人间情,俯而就之易,仰而企之难。苏王爷被伤到了,比囚禁天牢更令他痛楚的是,是皇帝对苏王府全府人羁押下狱。
苏王爷未再开口,大皇子明显是来坑人的。他静待大皇子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人为刀殂,我为人肉。让来者来,让去者去。本王那不成器的二儿子苏二现在何方,他逃了没有。
瑧儿离开王府,他肯定没有料到皇帝伯父会这样狠心。万望瑧儿一走天涯,不要再归来,替本王留下根脉。
大皇子哈哈笑着,示意花鱼起来,“花宰相,你戴着脚镣不方便行礼,起来吧。
本皇子自有分寸,定会帮花宰相照料好令千金的。令千金这喜欢独自在外的毛病得改,本皇子会好好教教她的。
她12岁了吗?再过3年就及笄了,本皇子也许亲自替她寻一个如意郎君。”
他笑着背转身离去,花鱼怔怔站在牢中,深为女儿花霓裳忧心。她不谙世事,聪明绝顶,才情卓越,她能逃过这一劫吗?
花霓裳只是送皇后江彩霞他们去魏国,不日即将返回。而她并不知道花府等待她的将是血风腥雨。
本相将武真大师、金无瑕与高机机送入书房秘室,为的是保护他们,也存着一丝希望他们想法报信给花霓裳的念头。
万一花府全部遇难,他们就是幸存者。武真大师是本相舅舅,他从寻亲至今,还未与本相老娘见上一面,无论如何,武真大师不能陪花府闯生死关。
金无瑕是花霓裳忘了在花府的,高机机是花霓裳救回花府的,他们的命本相得救。
希望他们能保全自己,并报信于花霓裳,救花霓裳于危难时。
如此,本相就心安了。就算此刻赴死,亦能有脸见本相至爱陈小风了。黄泉地下,小风你可还好?
花鱼突然有点心酸,他也才是30岁的男子,撑起这么大的花府着实不易。回想自己纳过的这么多妻妾,花鱼茫然又后悔。
人生苦短,为欢几何?譬如朝露。本相在三十之龄,达到很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成就,谨慎之余亦有得意忘形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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