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送婴儿给胡家夫妇的中年大汉,是彦家的人?抑或是彦家的仇人?偷走了婴儿并一本册子,故意说这孩子是彦家的人?让失了孩子的胡家夫妇恨上北蒙彦家,他们杀不了彦家,让他们的孩子杀?
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不少都是这么做的。
云舒看了眼石塔,“具体的真相,只有到北蒙帝都,才能查清楚了。”
贺兰说道,“姑娘,那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到帝都查真相去。”
“好,大家上马。”云舒说道,“彦无辞匆匆回帝都,我猜测着,他家族里定是出了问题,按着他以往处事的能力,哪怕朝中的党派发生了争斗,哪国发动了攻击,他也会在遥远的地方运筹帷幄,不会匆匆回京去协商,因为他的权利,他可以说了算。这次,有点反常呢。”
贺兰抖了下马缰绳,“事出反常必要妖,姑娘说的对,咱们快些进帝都。”
她当先一人,骑马往北飞快而去。
胡远笙和胡芩共坐一骑,走在中间。
云舒要防着有人跟踪,走在最后。
……
云舒不知道的是,她所猜测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彦氏一族,出事了。
彦氏的族老病了,快不行了,这种情况下,本来是族中权利最大,声望最高的彦无辞继承族长一位。
但帝都中有人在传言,彦无辞并不是彦氏的人,而是当时彦氏夫妇收养的弃婴,所以,他无权继承彦氏族长一位,也无权再动用彦氏的家财,为他招兵买马攻打南方赵国。
他们不想帮一个鸠占鹊巢的人,他们的权利,只能给血统正的人。
彦无辞得到这个消息,是又气又震惊。
气的是一帮子混蛋糊涂蛋族老们,居然怀疑他的血统?
震惊的是,谁会这么恶意编排他的身世?
他记得小时候,他身边的人,全都宠着他,家里父母和其他长辈全都视他若珍宝。
他怎可能是混进彦氏来的外人?
如果他的血统不正,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会同时容下他。
只能说,有人在节骨眼上,坏他的名声,陷害他!
车马队疾驰而行。
彦无辞受了重伤刚刚恢复,本应要卧床休息,但为了查清帝都的事情,他只好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命左右加快速度。
一个黑衣斗篷人,骑马从北而来,到了马车近前,他抱拳行礼,“狼主,有情况汇报。”
这是暗查帝京谣言的暗卫,彦无辞掀起车帘子,“进来说话。”
“是。”护卫舍弃了马儿,跃进了马车里,“狼主。”
“快说。”
“……是。”暗卫说起了查探的事情,“的确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着彦家的事情,但对方狡猾,属下查不出他在哪儿,也不知他是谁,只查到,那些传谣言的童子们,收过一个叫花子的钱,但没一个小童说得清他的长相。”
“就没有杀几个小童,威吓他们说吗?”
护卫回道,“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一个,虽然如此,但他们哪怕吓哭吓昏,也还是说不出具体的长相和名字。”
“废物!”彦无辞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那些小童们,还是骂暗卫。
暗卫不敢吱声,只低着头,受着彦无辞的骂。
“再去查!杀一儆百,逼迫他们招!”彦无辞冷冷说道,“是!”
暗卫顾不上抹额头上的冷汗,跳出马车,跃上跟着跑的马背上,扬了扬马鞭子,往北飞快跑去。
……
彦无辞一离开红柳镇回了更北的帝都,围在两国边地一带的北蒙军,失了主心骨,不敢擅自行动,全都解甲待命。
他们不攻击,赵国军乐得自在。
宇文熠却没有闲下来,依旧勤练着兵,并暗中查找着云舒。
仁义这一天,终于发来飞鸽传书,说在北蒙帝都街头,看到了云舒,但云舒不肯回赵国,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办。
宇文熠冷沉着脸,“难不成,她要到北蒙当女帝?”
天真在一旁补刀,“没准再招个王夫。”
“噗——”宇文熠踢了他一脚,“她敢!”
天真揉揉腿肚子,云舒的性格,说不准的啊。
“你还赞同?”宇文熠瞪眼看向天真。
天真眨眨眼,“不是不是,也反对不了,人高皇帝远呢。”
“哼!”宇文熠冷冷一哼,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传书给仁义,叫他认真看护好舒姑娘,她要是留在那儿做了女帝,本王让他做太监。”
天直幸灾乐祸的暗自发笑,“是。”
宇文熠回头,看着他盖也盖不下去的笑嘴,冷笑道,“你们四个一起!”
天真马上不敢笑了,“是。”心中骂一句仁义,敢不认真办好差事,他头一个叫仁义做太监。
……
仁义会说流利的北蒙土语。
云舒和他在北蒙帝都街头巧合相遇,她并没有赶走仁义,反而留下了他,“正好,来了做个帮手。”
仁义感动得不得了,“多谢舒姑娘挽留。”不挽留他,他家王爷会劈了他的,会怪他不护着未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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