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只有两个选择
千天游并不怕死，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这些年的执着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蒙面人看着千天游，忽然道：“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千天游恨恨道：“什么事情？”
蒙面人道：“就算洛捕头将九虎啸月图送到小连庄，你儿子千陌也不会看一眼了。”
千天游忙道：“为什么？”
蒙面人淡淡道：“因为你儿子千陌已经死了。”
千天游瞪大着眼睛，一双老眼里满是惊惧与不信，他突然怒吼道：“你在说什么？”
蒙面人淡淡道：“你儿子千陌已经死了。”
千天游忽然大笑起来：“你在欺骗老夫？”
蒙面人淡淡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可以问问你身边的洛捕头。”他指着洛小枫，眼睛里满是笑意。
千天游瞪着洛小枫，眼角的肌肉在跳动，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兔崽子……是不是……在骗我？”他颤抖着手，指着蒙面人。
洛小枫沉默着。
千天游怒吼道：“你说！”
洛小枫看着千天游那张扭曲变形的老脸，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他没有骗你。”
千天游手中的乌鞘长剑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当啷一声，长剑和坚硬的岩石相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千天游的呼吸停顿了，他木然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洛小枫暗暗叹息。
千天游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响，就仿佛是一个木头人。
蒙面人忽然道：“令郎虽然不及你年轻时的风姿，但在江湖上，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目中带着狡黠之意，缓缓接着道：“不知为何，令郎前些天，突然来到了皇城的皇甫山庄，就再也没有回去了。”
千天游浑身颤抖着，他嘴唇哆嗦了半天，还说出了一句话：“谁……杀了我儿？”他问这话时，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一双眼睛又迅速燃烧起来。
蒙面人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那个高大的黄发老太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你儿千陌死的时候，我家主人不在场，不过，我这个老婆子却看了个正着。”
千天游瞪着黄发老太婆，厉声道：“你看见了？”
黄发老太婆笑了笑：“我看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千天游嘶声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黄发老太婆将钢锥藏在袖子里，忽然用手一指洛小枫，大喊道：“杀你儿子的凶手，就是他！”
千天游瞪着洛小枫，眼角的肌肉在剧烈地跳动，他握剑的手，青筋蚯蚓般扭曲着。
洛小枫苦笑一声，他低着头，凝视梦儿那苍白的小脸。
千天游久久地凝视着洛小枫，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真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洛小枫点点头：“是。”
灿烂的阳光照在接天魔崖上。
阳光将千天游的影子拖得很长。
洛小枫缓缓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千天游。
狂笑声中，千天游闪电般出手。
剑如惊虹，直刺洛小枫的胸膛要害。
洛小枫动也不动地站着，他仍然一脸平静地看着千天游。
千天游怔了怔，长剑即将刺进洛小枫心窝的一瞬间，他手腕一扭，长剑斜刺而下。
千天游手中的长剑斜斜地刺入洛小枫的左肋。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
千天游后退了两步，吃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小枫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千天游。
千天游嘶声道：“你有什么话，不妨……”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一截惨碧色的锥尖从他胸前露了出来。
钢锥拔出，鲜血狂喷。
那高大的黄发老太婆手持带血的钢锥，一脸得意地看着千天游。
千天游缓缓转身，他握剑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千天游，也是一个老糊涂。”黄发老太婆阴恻恻地笑着。
千天游看了一眼受伤的洛小枫，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他始终不明白，既然这个洛小枫不是杀他儿子的凶手，为什么情愿挨他一剑？
千天游来不及多想，他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高大的黄发老太婆冷冷地看着千天游。
千天游突然大吼了一声，朝黄发老太婆扑去。
黄发老太婆动也不动地站着。
千天游刚扑倒黄发老太婆的脚边，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心窝里流出来，染红了地面。
黄发老太婆看着洛小枫，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
洛小枫立在干冷的阳光里，库管里有鲜血滴落。
蒙面人朝洛小枫缓缓走了过去。
黄发老太婆缩到了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洛小枫低着头，凝视着梦儿那张苍白的小脸。梦儿苍白的小脸上，已隐隐透着紫色。
蒙面人看了一眼梦儿，叹息道：“梦儿姑娘身中奇毒，若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
洛小枫冷冷道：“如果阁下还有一点正气的话，就应该把解药拿出来。”
蒙面人淡淡道：“要想救你的梦儿，你只有两个选择。”
洛小枫霍然抬头：“哪两个选择？”
蒙面人道：“加入白衣涧，要么就从这接天魔崖上跳下去。”
洛小枫叹息了一声，淡淡道：“除此之外，就没有法子了？”
蒙面人淡淡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除此之外，你没有任何选择，也没有任何办法。”
洛小枫点了点头，淡淡道：“好。”
洛小枫半边身子已麻木，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跨海裁云千天游的乌鞘长剑竟然有毒。
蒙面人看着洛小枫的脸，暗暗叹息了一声。
洛小枫笑了笑：“我要是按照你的话去做，是不是就能救梦儿？”
蒙面人淡淡道：“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不但可以替她解毒，而且还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洛小枫道：“涧主号令江湖，言出法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洛小枫说完这句话，抱着梦儿，一转身，缓缓地朝黄发老太婆走去。
黄发老太婆一脸吃惊地看着洛小枫。
洛小枫将昏迷不醒的梦儿送到了黄发老太婆面前，冷冷道：“你们主子的话，你刚才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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