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柳向小楼
楼上有一间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就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功夫不大，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女，就下了楼。
白衣少女施施然走到店老板面前，飘飘万福。
店老板一脸吃惊地看着白衣少女，吃惊道：“你是谁？你怎么到了我的店里？”
白衣少女淡淡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清楚，柳向小楼的三朵金花如果死了，你们这个小店也就毁了。”
店老板不住地点头，颤声道：“我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白衣少女淡淡道：“你没有法子，也许我有。”
店老板大喜过望，颤声道：“姑娘有什么好办法？”
白衣女人淡淡道：“你们先退下，我试试看。”
店老板和那个黑脸大汉，慌忙退了下去。
白衣少女凝视着街上那闪烁不定的灯火。
过了片刻，两乘八人抬的大轿，便停在了柳向小楼的大门口。
从轿子里面下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纤细，脸被黑纱遮住了。女人身后跟着一个颤巍巍的黄发老太婆。
黄发老太婆一步踏进大门，她的脸色就变了。屋里的大厅里，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少女衣白如雪，脸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白衣少女静静的站在桌子旁，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大门口。
蒙面女人正盯着白衣少女。
那黄发老太婆脸上的皱纹海涛般掀动起来，她弯着腰，低声道：“她就是……梦儿。”
蒙面女人紧紧地盯着梦儿，忽然厉声道：“你就是那个梦儿？你怎么在这里？”
梦儿冷冷地看着蒙面女人，淡淡道：“我在不在这里，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用黑纱遮面，难道见不得人么？”
蒙面女人怔了怔，忽然大笑了起来。
黄发老太婆也跟着笑，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来。
蒙面女人终于止住了笑声，她狠狠地盯着梦儿，冷冷道：“姑娘不但长得娇小可人，而且还有一副伶牙俐齿，难怪大名鼎鼎的洛捕头愿意为你去死。”
梦儿的心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凝视着门外那深沉的夜色，将眼底泛起的泪水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的思念，她的痛苦，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黄发老太婆叹息了一声，忽然走了过来：“是非之地，姑娘本不该来的。”
梦儿淡淡道：“我确实不该来，但今晚却非来不可。”
黄发老太婆冷冷道：“姑娘来这里，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梦儿道：“只求两位高抬贵手，莫砸了柳向小楼的招牌。”
蒙面女人冷冷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梦儿苦笑道：“小女子人微言轻，只求姑娘赏个面子。”
蒙面女人道：“我们无亲无故，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梦儿微笑道：“我和小姐虽然初次相见，但小姐的大名我早就烂熟于心了。”
蒙面女人大吃了一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梦儿淡淡道：“申小姐！”
蒙面女人浑身一抖，遮面的黑纱一阵剧烈地掀动。她瞪着梦儿，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梦儿看着蒙面女人，叹息了一声，缓缓接着道：“申小姐和洛捕头彼此爱慕……若洛捕头在世，姑娘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
蒙面女人瞪着梦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黄发老太婆眼角的肌肉一阵急剧地跳动，她看着蒙面女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蒙面女人忽然顿住了笑声，她恨恨地盯着梦儿，冷笑道：“洛小枫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他？你以为我会听他的话？只可惜他死了，否则……”
梦儿看着蒙面女人，叹息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申小姐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蒙面女人恨恨道：“我本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可惜，你现在才知道。”
梦儿紧紧地咬着嘴唇，拳头已握紧。
蒙面女人一步步朝梦儿逼了过来。
梦儿面无惧色，她直直地看着蒙面女人。
这次来，她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蒙面女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剑光闪闪，直逼人的二目。
梦儿站着不动。
蒙面女人怒叱一声，手中的短剑朝梦儿的脖颈直刺过去。
黄发老太婆突然大喊了一声：“姑娘……等一等！”
森寒的短剑，在距离梦儿脖颈不到两寸的地方，竟硬生生地顿住了。
“什么事？”蒙面女人厉声道。
“涧主的命令，难道姑娘忘记了吗？”黄发老太婆道。
“涧主的命令我当然没有忘记，不过我今天必须要杀她。”蒙面女人恨恨道。
“为什么必须要杀？”黄发老太婆不解道。
“就是因为他！”蒙面女人说着话，用手一指楼上。
黄发老太婆吃惊回头。楼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就在黄发老太婆一愣神的瞬间，蒙面女人那锋利的短剑，已闪电般刺穿了她的咽喉。
剑抽出，血狂喷。
黄发老太婆手捂着咽喉，踉跄后退，她瞪着蒙面女人，怒吼了一声：“你敢……”她只说了两个字，就倒了下去。
蒙面女人盯着黄发老太婆蜷缩的尸体，转身对梦儿道：“梦儿姑娘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梦儿看着蒙面女人，没有说话。
蒙面女人冷笑了一声，忽然道：“这个老家伙死有余辜。”
梦儿在听着。
蒙面女人叹息了一声，淡淡道：“你涉世未深，江湖上的事，你知道的恐怕还不多，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知道。”
梦儿盯着蒙面女人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淡淡道：“什么事情？”
蒙面女人道：“若不是这个老女人，洛捕头也不会死。”
一提到洛小枫，蒙面女人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洛捕头对我申家恩重如山，小蔓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她眼含热泪，颤声道：“姑娘如果认为我申小蔓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你就错了。”
梦儿直直地看着蒙面女人，还是没有说话。
蒙面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年，小蔓也做了不少错事。”
梦儿将额前的乱发轻轻拢起，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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