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垂了垂眼睛，“没有。”
邱水的眼里一亮，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们......吵架了？”
“也没有。”
程瑶将脑袋靠在玻璃上，冰冷的温度让她繁杂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邱水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没有再说话，心里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在哗啦啦的灌着凉风。
汽车到巷子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程瑶下车，给师傅付了钱，让师傅把邱水送回去。
邱水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很低。
程瑶揉揉酸涩的眼睛，没有找到穆夜白，很难过，那种难过像是千万只蚂蚁，不停的啃噬着心脏。
回到家，她没心思做题，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她梦见穆夜白倒在漫天风雪里，梦见他快死了。
她吓出了一声冷汗，醒来发现才晚上十点，她只睡了半个小时。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装着扣子的玻璃瓶泛着微微的光，程瑶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又缓缓的躺了下去。
此时的穆夜白还在昏迷，一双温柔的手在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擦着汗水。
他的眉头动了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顾相思的脸上一红，发现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皙。
穆夜白睁开眼睛，对上一张陌生的女孩子的脸，他连忙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满脸的警惕。
顾相思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你不记得我了么？”
穆夜白没有说话，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最后蹙眉。
顾相思拿出了一个竹编的小蜻蜓。
“这个你还记得么？你送给我的，我一直留着的。”
穆夜白的眼里一闪，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小时候他跟着乡下的奶奶生活过两年，妈妈说是他的身体不好，让他跟着那里的人好好锻炼一下。
面前的女孩子叫顾娟，就住在奶奶家隔壁，因为农村重男轻女，她一直是爸妈的出气筒，经常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那时他经常能听到隔壁的哭喊声，沙哑又恐慌。
每次噩梦醒来，他只要掀开窗帘，就能看到大半夜还跪在外面的顾娟，她哭的很凄惨，浑身都是伤痕。
他觉得不忍心，就将自己编的蜻蜓送给她了。
“你是顾娟？”
顾相思脸上的笑容一顿，顾娟这个名字代表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她早就不叫顾娟了。
“我叫顾相思，已经改名了。”
穆夜白点头，知道是她救了自己。
“谢谢。”
他下床，发现自己睡的似乎是她的床，有着轻微洁癖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眉毛皱了起来。
“我看你倒在雪地里，就把你带回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顾相思给他端来了一碗粥，还有一碗姜茶。
穆夜白不想喝，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日历，发现他已经昏睡了一整天。
瑶瑶肯定着急坏了。
“不用，谢谢你救我，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你，作为这次的回报，之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着，他拿过了架子上的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一旁的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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