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汽车在酒店停下。
“下去吧。”
程风眠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淡淡的说道。
阮红妆熟练的打开了车门，绕过车头，然后停在了他的车窗外面。
“风眠，晚安哦，你要是回华城的话，记得把我也带走。”
程风眠静静的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始终都是这样，对待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从来不会跟他提条件，就算看到他搂着新的女伴，也会一声不吭的走过，眼白都不给他一个。
最开始他们是包养的关系，他也许没那么喜欢她。
可是两人相处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吧。
是啊，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都说太长时间没有结婚的男女，最后一定不会结婚，他居然有些信了，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失落。
“那我进去了。”
阮红妆笑着说道，挥了挥自己的手，然后进了酒店。
程风眠的车在原地停了很久，最后他拿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眼神缥缈。
阮红妆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在前台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穆夜白，两人皆是一愣。
“小子，你也没地方去啊。”
阮红妆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叹了口气，竟然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穆夜白点头，将房卡捏在手里，最后发现，他们的房间是相连的，就在隔壁。
“大过年的，出来住酒店。”
阮红妆笑着说道，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他。
“抽么？”
穆夜白摇头，两人走进了电梯里。
“叮~”
电梯在四楼停下，阮红妆出了电梯才将烟点燃，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前。
穆夜白正打算掏出卡刷开房间门，就被阮红妆抓住了手腕。
“跟我喝一杯，心情郁闷死了。”
“孤男寡女，不好。”
穆夜白拒绝，但是阮红妆已经打开了门，并且将他推了进去。
酒店里的架子上会给客人准备酒，阮红妆拿了一瓶出来，倒在了两个杯子里。
阳台上很宽，还有两个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是一个小桌子，桌子上也摆满了酒。
“出来坐吧。”
阮红妆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穆夜白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
考虑到他不抽烟，阮红妆将点燃的烟给熄灭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在他身边十年了。”
她突然开口说道，眼眶有些红，将酒杯里的酒水全部喝完。
穆夜白知道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所以没有说话，静静的听。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我现在二十八岁了，所有的青春年华，全都耗费在他的身上，有时候想想，真是挺不值得的。”
阮红妆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里怔然。
“这次我来帝都，本来想把一切都说清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他不让她去他的家，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风眠舅舅挺喜欢你的。”
穆夜白开口说道，同为男人，他能理解程风眠眼里的东西，那绝对是爱，只是面前的人似乎并没有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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