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拿过一旁的凳子，不顾阻拦，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脑袋上。
“畜生！畜生！”
她沙哑着喊道，恨不得直接宰了对方。
“她才十几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被砸的男人抬起一双嘲讽的眼睛，脑袋上全是血。
“我有什么后悔的，她遇上我是她倒霉，从我盯上她开始，她就注定了不能活。”
程瑶只觉得有根针突然刺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她看着如此理所当然的犯人，拿过一旁的刀子就要捅过去。
李海连忙将她拦住，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李叔，你让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程瑶的眼里都是恨意，她嘶吼着，像是一个疯子。
但是李海的力气很大，直接将她拉出了房间。
“瑶瑶，你给我冷静一点儿！！”
李海按着她的肩膀说道，眼里闪过不忍。
程瑶蹲在地上开始撕心裂肺的哭，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小圆脸却再也没有机会参加高考了，怎么会这样，社会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瑶瑶，我知道你很难受。”
李海缓缓闭了闭眼睛，耳朵里还能传来犯人的笑声，在人家的眼里，生命确实不值一提。
他缓缓点燃了一根烟，听到程瑶的哭声，抽了一口后，跟着蹲了下去。
“瑶瑶，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本来就不该活着，他们天生就是为了搅乱这里的正常秩序，无视人伦，颠覆良知，你刚刚那样疯狂是没用的，他是冷血动物，你的愤怒，示弱，只会让他沾沾自喜，我也恨，恨不得将这种人渣千刀万剐，但是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李海又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一脚踩灭。
“瑶瑶，你回去吧，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调整一下。”
程瑶还在哭，哭得眼睛都肿了，人性的恶在这一刻被彻底放大。
她的心脏在发抖，身子也是。
她扶着墙，缓缓的走出了这里，当接触到外面的阳光时，她的脑子里还在“嗡嗡嗡”的响。
她根本不敢相信，刚刚冷冰冰躺在地上的人是小圆脸。
小圆脸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永远夺走了生命。
她趴在一旁开始吐，觉得中午吃的东西全都被她吐出来了。
手里的纸条突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在春风下轻轻的飘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红黑色的血迹刺伤了她的眼睛。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她看到这句话，又开始哭，哭得快要喘不过气，仿佛身体的所有力气全都被抽干。
她捡起那张纸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
好吵，周围都好吵，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瑶瑶。”
一辆车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程伯钧缓缓走了下来。
“爸......”
程瑶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爸......小圆脸死了，就这样死了，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
程伯钧揉着她的脑袋，学校的事情王老师都会给他反应，知道那孩子是程瑶的朋友之后，他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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