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人知晓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此时一听里正这话,言家人皆是内心一喜。
依照族规来说。
一旦有人被从族谱上除名,同时还被逐出村子,那么,这个人留在村子里的所有土地和房屋以及家畜,就都归族长和里正掌控和重新分配。
言家九口倒是高兴了,可村子里的村民,却不开心了。
明明有白得的好处,居然还要他们花钱,村民们顿时就不干了。
“里正,哪有你这么算的?言传根一家给村里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被净身出户逐出村子,这事儿拿到哪儿去说,咱们村子都是占理的,凭啥还要给他们银子?”
“就是呀,他们吓得全村人这大半年都提心吊胆的,这房子和土地,就该分给各家各户作为赔偿。”
族长年纪大了,行事也就越发的犹豫了。
一会儿觉得里正说的对。
一会儿又觉得村民们都说得很有道理。
举棋不定的沉默了许久,都没做出决断来。
毒辣的日头,晒得众人一个个皆是浑身大汗淋漓,所有人情绪都很暴躁,里正也不例外,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和争吵,不耐烦的黑着脸怒声吼道:“都给我闭嘴。”
村民们齐齐闭嘴了:“……”
里正看向满眼义愤望着他的村民,冷冷一笑,开口道:“俗话说: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把人一个劲儿的往死路上逼……王氏如今已经死了,言蓉蓉也不知被卖到哪儿去了,言正轩也要被流放出去了,这些人虽然罪有应得,但言传根这歹竹也是出了几个好笋的,比如言传根的孙女言珍珍,她才八岁,平日懂事乖巧干活卖力,还有言有德,才几岁的小子就下地去干活儿,他们也都是大伙看着长大的……你们真忍心看他们去死?还有,大伙可别忘了半年前厉氏那事儿,看看半年前的厉氏,再看看如今的厉氏……”
村民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是啊!
厉氏都能从一个寡妇翻身成为了战神的未婚妻。
谁知道言家如今活下来的这些人,将来不会出人头地呢?
罢了罢了……
就当是结个善缘。
族长一听里正这话,当即就做出了决定:“大家都别叨叨叨了,就按照里正说的来办。”
村民们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行,看在言珍珍和言有德两个懂事的孩子份上,就,就按照里正说的办法来吧。”
能比市面价格低上六成的土地和屋子,这么好的好事儿,但凡只要不是傻子,就都会去争,去抢着要买。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当即就急忙开口道:“里正,我,我想买言家的位于村口的那块地。”
“我想买言家的屋子,里正,言家的屋子怎么卖?”
“里正,我想买言家位于晒坝的那一块地。”
“里正,我要买言家那块湾田。”
……
秦熠知和云祁带着二十个衙役骑马急速赶回三河县。
当进入三河县的县城后。
街道两边许多小贩,以及街道两边商铺里的人,早上才看到战神县令带着逃兵前往两河口村取证,怎么这会儿却连身上的官袍都没了?不仅官袍没了,而且还只着一身不雅的亵衣亵裤?
不仅如此,身后别说囚犯了,连囚车也都没了……
再看看战神那张阴沉得极为骇人的脸。
人群顿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卖包子的大叔,对旁边卖烧饼的大爷说道:“这,这战神大人究竟遇上啥事儿了?怎么出去一趟,连身上的官袍都没了呢?还有那逃兵囚犯哪儿去了?难不成有人劫走了囚犯?”
烧饼大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包子大叔一眼:“你脑子进水啦?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去战神手里抢人?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会是早上那个囚车中的人,或许并不是真正的逃兵,所以就给当场释放了。”
一旁的豆腐大娘摇摇头:“我倒觉得,你们可能都猜错了,你们看战神这脸色黑得……既然不可能有人从战神手里劫走人贩,那么,若是囚犯真不是逃兵给释放了,战神为什么会这么不高兴?怎么会连官袍都没了呢?”
左右两旁的小商贩们,以及摊子前的顾客们一听豆腐大娘这话,纷纷赞同的点点头。
“那战神大人究竟为什么不高兴呀?战神的脸色好可怕……”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货郎,贼眉贼眼的左右瞅了瞅,没发现有官差和三皇子的带刀侍卫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众人神秘兮兮道:“该不会是三皇子又故意刁难战神大人了吧?话说,今儿早上我还在城门内看到三皇子故意刁难战神,羞辱战神,足足让战神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三皇子跪了一刻钟才被叫起来呢!”
“战神大人身上的官袍都没了,难不成……是,是三皇子撸了战神大人的官儿?所以县令大人身上的官袍才会被扒了?”
“嘶嘶~”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战神大人呢?这也太羞辱人了……”有人恨恨的咬牙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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