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拿起残留着少许茶水的瓷片,放在鼻下闻了闻,因为有着茶水浓郁的味道掩盖,所以这剧毒之药的气味很淡很淡,淡到大部分常人都很难发现,若不是有医术的人,懂药理的人来仔细辨别,还当真发现不了。
“是什么毒?”秦书墨忙问。
“……是七日睡。”府医神色凝重的说道。
见众人一脸都未曾听闻的表情,补充道:“此药乃前朝后宫一皇贵妃身边懂药理的宫女所发明,采用了南疆的一种毒花的花粉和一些道士炼制的丹药所制,无色,味淡,尤其是放在茶水里,亦或者是食物中,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有人中了这个毒,据说一个时辰后,便会有嗜睡的反应,而一旦沉睡后,便醒不过来了,接连睡上七日,第七日便会呕血身亡……”
府医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真真是……吓得心惊担颤
想想刚才就只有皇帝和二公子来过。思及此,府医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
镇国公面无表情的看向府医:“下去吧。”
府医恭敬的点点头:“是。”
镇国公看向秦七:“守好院子,有人来,立刻出声提醒。”
“是,主子。”
镇国公一甩衣袖,疾步匆匆的走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向儿子,忽的勾唇一笑,讥诮道:“秦濓那小畜生……我还当真是小瞧了他,不仅人蠢,不仅吃里扒外,如今,为了想要继承这国公府,更是连我这个祖父都容不得了。”
秦书墨浑身僵直,眼底有着愤怒,有着痛恨,也有着深深的后怕。
秦濓他怎么敢?
秦濓他怎么能坐出这种事儿?
毒杀亲祖父,秦濓究竟是何时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了?
镇国公:“刚刚皇帝到来,吩咐秦濓去屋子里拿椅子的时候,我本以为皇帝只是想要在我面前折辱秦濓,借此来羞辱我,呵呵~结果,我在咳喘之时,皇帝便叫秦七进去倒茶,幸亏秦七和我一贯倒茶后,谨慎的把茶壶盖子上都做了记号,也幸亏秦七心细的及时发现了,然后假摔把这一壶茶给摔了,如若不然……。”
今儿他就中招了。
再等几天,他就在睡梦中吐血而死了。
他的死。
不会引起世人的怀疑,毕竟,自从熠知离开京城没多久后,他便一直开始装病,世人都知道他镇国公身体不好,咳血死了也正常,压根就会怀疑,这是皇帝几天前来府中给下的毒。
那皇帝小儿,真真是太会算计了。
若是秦濓毒死了他这个老国公,那么,皇帝便能扶持秦濓这个蠢货继任镇国公府的一切。
毕竟。
现在熠知这个嫡孙,早就被太上皇前些年册封为了战神,并赐了战神府。
皇帝为了不让熠知手中集权。
自然是不想看到熠知肩挑两府的。
如今……
熠知身在两千里外的偏远西川,就算他被毒死了,熠知受到消息后,这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即便是赶回来了,那时候一切已经成了定居,而且,没有皇帝的旨意,熠知擅自离任,也是要被重处的。
最最关键的是……
熠知现在还没有儿子,外界也不知道熠知即将当爹,那么,皇帝册封他这庶出的孙子担任下一任镇国公,也是说得过去的。
一旦秦濓这个蠢货成了新的镇国公,皇帝便很好掌控。
若是秦濓没有毒死他这个老国公,那么,就算他和书墨发现了真相,哪怕明知道秦濓下毒一事乃是皇帝在背后指使,可他们是臣,皇帝是君,他们不能拿皇帝如何。
反正投毒成不成功,皇帝都没什么损失。
一旁的秦书墨死死咬住下唇。
这个儿子……
如今已经被权势给迷了眼了。
再也救不回来了。
亏得他刚刚还皇帝面前,想方设法的拐弯抹角想要把秦濓弄回来,结果……
他疼爱了多年的好儿子,他一直心怀愧疚捧在手心的儿子,却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秦书墨神色痛苦的闭上眼,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之时,眼底已是一片狠厉,咚一声跪在父亲的身前。
“爹,我们镇国公府没有这种不孝不仁不义的子孙,从今往后,我便当从未有过这个儿子。”
顿了一瞬。
随后咬牙道:“爹,再任由那小畜生这般下去,也不知道还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不若……”
镇国公神色难辨的定定看着儿子,许久没说话……
……。
皇帝中午在皇宫中并未吃午膳。
早朝完后便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处理完了最为紧急的奏折后,吃了几口糕点便出宫。
这儿肚子有些饿了。
若是赶回皇宫再用膳,怎么都得大半个时辰才能吃上饭。
皇帝想了想,侧头看向秦濓:“中午我们便着外面吃吧。”
秦濓心中一喜,面上却愁苦着眉头:“皇上,如今……如今京城的酒楼,怕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好饭菜,而且……酒楼人多眼杂,怕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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