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时候。”旅帅摇摇头,冷声道:“一群奴隶罢了,等真正的敌人上来再说。”
“老子可以死,但我这条命,至少要让虏军留下五具尸首!”
说着,就听见一声怪叫。
只见一个吐谷浑奴隶率先爬上墙头,隔着好几丈远,都能闻到那股臭气,因为按照蛮夷习俗,部分吐蕃人和吐谷浑人生下来到现在,根本就没洗过澡。
随后,刀光一闪,一颗滚圆之物冲天而起,喷涌出猩红血液,那奴隶直挺挺向城下摔去。
“传令,射生队全部换上步槊,刀牌手列队。”
时间一点点推移。
眼见奴隶无法突破唐军防线,陆续有披着甲胃的吐谷浑武士补了上来。
堡垒外。
大军最后方。
“怎么还没拿下一座小小戎堡?!”
一个吐谷浑将领跪在马前,战战兢兢道:“唐人负隅顽抗,再给末将一点时间,这就夷平此堡。”
“最多再给你一炷香。”
说完,面色暗红的年轻贵族挥了挥马鞭,骂道:“连两百人都没有的地方,你们这帮蠢货也磨磨蹭蹭,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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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有一名身穿鲜艳长袍的中年人澹澹回应:“你应该多去了解唐人习性,在他们看来,所谓气节比个人性命要重要。”
“哈哈,都是爹生妈养,肉身凡胎,刀子捅进去照样得死,仗着有城墙可以依靠罢了,老子麾下死五百精锐,足够把这群唐军给磨尽。”
先前跪在地上的将领刚得了命令,立刻策马来到前线,指着堡垒道:
“给你们半炷香时间,上精兵!破了大门,冲进去。”
“本将军要是被罚了,你们只会更惨!”
没一会儿,吐谷浑这边的阵营里派出更多精锐,手里纷纷拿着木板圆盾,护着一架撞车冲来。
这时候,两边戍楼上开始往下推石头,盾牌挡不住,吐谷浑不断出现死伤,但他们人多,很快就有其它士卒冲过来补上。
距离越来越近。
鼓声在耳边作响。
熟悉唐军的吐谷浑士兵都知道,这声音大多意味着死亡。
果然,上头又把数不清的瓦罐丢下来,在摔碎之后,黑油迸溅,随即一只只火把从天而降。
哄地一声,冲天火光燃起,嚎叫声乱作一团,后方士卒听了心里都瘆得慌,叽哩咕噜交谈,言语中充满了畏惧。
然而,还是避免不了被选中,顶着盾牌前去护送撞车的命运。
如此往复三次。
再也没有黑油落下。
这玩意儿,守军也没有多少。
墙上。
手臂插着箭羽的旅帅默默地看了四周一会儿,忽然说道:
“传令,能动的都下墙,到门前列队!”
说罢,他率先走下墙梯,抓起旗杆站在门前,而那旌旗上就写着一个大字:
唐。
很快,众军士陆续来到了门内平地上,排成了几列纵队,如今没一个衣甲整洁的人,个个伤痕累累,已是狼狈不堪。
不过,队列依然如训练时那般整齐,不管多狼狈,都能看出他们是一股军队,正呈现唐军最经典的锥形战阵——
以五十人为一队,队头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掌旗的副队头,再后面左右站立着两个谦旗,也就是护旗兵。
在护旗兵身后,四十五名士兵成三角形均匀展开,第一行站七人,第二行站八人,第三行站九人,第四行站十人,第五行站十一人。
此外,还有一个押官手执大陌刀,站在整队后面督战,见谁怯战不敢冲锋,上去一刀砍死。
没谁有怨言,要知道,长官们可是站在最前面,手里还举着武器和军旗,敌人最先会与之交战!
军法:
战斗时,旗头被敌军所杀,夺回其尸首,免死;未能夺回,全队处死。
战斗中投降敌国,抄没其家。
一系列严格军令决定了士兵作战时,必须要勇勐。
况且,唐人确实有气节。
冬!冬!冻!
戍堡大门摇摇欲坠。
“至少得换五个。”
旅帅咧嘴,抽出佩刀,指着战旗大喝,“大唐万胜!吾皇万岁!”
“万胜!万胜!”
“万岁!万岁!”
众军士高呼,并没有穷途末路的感觉,反而在庆贺,士气大振。
“良人昨日去,明月又不圆。别时各有泪,零落青楼前。君泪濡罗巾,妾泪满路尘。罗巾长在手,今得随妾身。路尘如得风,得上君车轮。陇右千里道,近如中门限。中门逾有时,陇右长在眼。生在绿罗下,不识陇右道。良人自戍来,夜夜梦中到……”
本该由征妇所唱歌谣,在男人口中少了怨气,多了一股苍凉与豪迈。
轰!
突然间,大门坍塌,腾起一股尘埃,只听得马蹄骤响,一群异族骑兵大叫着飞奔入堡。
而数十伤兵也反冲上去,盾手列队而奔,弩手与持枪兵配合,冲在最前头吐谷浑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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