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来得准时,一片肃杀,显得五十院内安静的可怕。
赵文玺在院内踱步,不时看向赵南浔的屋子,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果子站在一旁看着他走的心烦“别晃了。”
“果子,你不担心她吗?这么沉闷着,我很担心啊。”赵文玺皱眉走来走去的速度又加快,果子叹气“只能等她自己想开。”
赵文玺沉闷踢着地上的落叶“小玄清怎么还不回来?他回来了南浔也不至于如此难过。”
“啊!”屋内一生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惊的赵文玺踉跄奔去,果子反应比他还要迅速率先推开了房门。
他们瞧见赵南浔背对二人抱着头蜷缩在书架旁,地上的一滩血迹还在滴答滴答增加着。
赵文玺喘着粗气问“怎么了?”赵南浔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我的眼睛……”
“眼睛?”果子向前迈了一步侧头试图看她双眼究竟怎么了,才会让她那般惊恐。可赵南浔捂的严严实实,丝毫不露。
果子皱眉“南浔你要冷静下来,转身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
赵南浔摇头,再开口嗓子哑的厉害“我的眼睛在流血,它们几欲脱落,还有我的肉身,在腐烂。”
听到肉身腐烂赵文玺连忙说“玄家秘术!玄清父亲救过你一次,我再去找玄家人,找玄清帮你!”
她摇摇头“不要去找玄清,别再牵扯他了。”
“那你要怎么办?”果子半蹲下来试图拉下她的手,可她用力捂着让他只是徒劳。
赵南浔低声抽泣,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崩溃。她慌张无助,这几日她的世界完全崩塌,前所未有的迷茫。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前想不起记忆,守着五十,守着众人就是她的使命。如今一切回忆起,五十的人员凋零,背后阴谋被揭露,她在五十便再无意义……
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放弃生的希望。
果子垂头看向掌心“我的手也在腐烂。”
赵文玺神色愈发严肃,把近期一直戴着的墨镜摘下,他的眼角下有一个小小的深洞,红色死肉之下一圈白骨“其实,我也是。”
赵南浔垂眸看着血液照映下的自己“是阵法,它在一点点吸收我们。”
烦躁,赵文玺只能想到这个词,他双手揉了下自己蓬乱的头发“我们要怎么办?冥主不会让我们灭亡的!我们难道就要这么活着等着被阵法吸收?”
在赵文玺的暴躁之下,赵南浔一点点冷静下来,他们之中已经有赵南沂自灭,现在剩下的七叶菩提冥主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出事的。
在脑海里搜寻了所有记忆,这七叶菩提究竟都是谁?
她,赵南沂,慕容,赵文玺,李轻妤……还有两位,究竟是谁?
这些事情颜旬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那样内敛心机的人,一定会照看到七叶菩提的七个人。
想着想着赵南浔猜到了另一个人,玄清,是她指使冉闵将玄清送到了五十,这就是她把玄清带来的目的。
还有最后一个人?一定也是熟悉的人,可究竟是哪个?
赵文玺无奈叹气“也不知道玄清究竟为什么生了气,他若是回来总还觉得五十还是五十。”
赵南浔知道为了什么,是因为她,她的错。
那日……
颜旬为了控制住他们唤出了许多冥司深处羁押恶鬼,他们应付十分费力。
因恶鬼出现,冥司陈晟追寻而来,陈晟瞧见一派乱象罕见动了手。
他一出手赵南浔便知道了这人究竟是谁,是她的哥哥,赵南沂。慌张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一手害了他的颜旬。
颜旬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让所有恶鬼攻击赵南沂,嘴里念叨着“你被灭了,你不可能存在!”
赵南沂是陈晟,陈晟也是赵南沂。
他轻轻松松灭了几只恶鬼近到她身前,伸手紧紧握住他的脖颈,语气一如过往淡然“回头吧。”
颜旬整张脸挣扎的难看极了嘶吼“我没错,是你自不量力妄想度我。”随着她的话,眼泪也滴落在赵南沂的手背之上,灼烧一片,让他缩回了手。
这一次不止是颜旬愣住,赵南沂整个人也僵硬起来“怎么会?”
他向后退一步试图拉开与颜旬之间的距离,冥司阴差,会被所爱之人的泪水灼伤,且永不痊愈。
他这伤口与夏午异别无二样,甚至比夏午异还要严重。
颜旬低声一笑“没想到高岭之花般的赵南沂,会对我动了心?上一秒要杀我证道,下一秒却非人非鬼,哈哈,有趣。”
“我……”赵南沂试图为自己辩解,可还是无话可说只清晰吐出几字“我是爱你。”
原以为他自己可以摆脱这些俗世纷纷扰扰,在刚才那一刻明白,原来千年前他在与她一面之缘后便将这人藏在了心里。自知她非善类,也知她为恶,可还是打着想要拯救她的幌子只为圆了自己的私心。
赵南沂合眼冷声“可那又如何?”说罢狠厉动手,让她无暇再去支配恶鬼对付赵文玺和赵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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