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陆粥道：“你还记不记得姜叔和你讲过，很久以前我们还有一户邻居，就是住在我家对门的？”
姜燃想了想，不确定地点下头，“老姜好像说过，在我两岁的时候那户人家搬家了，然后那个房子就空出来一直没人住，过了好多年才被做成婚介所。”
“不是搬家，是住在那里的夫妻两人都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姜燃吃了一惊，喝的牛奶从嘴角溢出来也没发觉。
何陆粥拿纸巾帮她轻轻擦抹掉嘴角的牛奶，神色平淡地讲道：“丈夫沉溺游戏，一个星期不睡觉，出现幻觉把妻子当成了游戏里的BOSS，拿刀在妻子身上连捅了二十多刀，把妻子给捅死了，清醒过来后也用同一把刀自杀了。”
姜燃咋舌：“我以为这都是只会出现在新闻上的剧情……”
“后来他们的女儿被亲戚带走了，去了其他城市。”他顿了一下，“小时候，我和他们的女儿常常玩在一起，关系非常好，在你出生的时候，她也跟我们一起在产房外等着。她抱过你，还给你换过尿布，不过这些你应该都不记得。”
“关系非常好，有多好？有我们这么好吗？”她有些吃味地质问他。
何陆粥点头，语气却依旧很淡，好像在叙述着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燃燃，我比你大了七岁，以前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小妹妹看，但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那时没有人能比我们更亲密、更默契。”
“都怪我太晚出生了，只能被你当妹妹看。”姜燃的心情很不好，泄愤地用叉子用力叉了下盘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动作很温柔，像在给宠物猫顺毛一样温柔。
“在她父母双亡后，她被亲戚带到了其他城市，我们就此失去了联络。但我上了初三，她回来了，以寄读生的身份转到我班上来，还成了我的同桌。”
何陆粥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在停顿下来的时候有片刻出了神，灵魂似乎穿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别重逢，让我们又成为了最好的朋友，那一年，可以说是我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最美好……
姜燃又被扎心了。
何陆粥继续道：“中考还没来临，她又要出国了，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这十多年她过得怎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
“直到昨天，她又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了你？”她声音闷闷地说道。
他的眸底闪过一道疑惑，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
姜燃纠结了一小会儿，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纸，放到桌上，“这是昨天我在你外套里搜出来的。”
他像是第一次看到这张卡片，“我不知道有这个。”
“你们是不是还抱在一起了？”
何陆粥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正一声不响吃早餐的女孩。
姜燃说：“她又说不了话，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闻到你外套上有女人香水的味道。”
“燃燃，我当时也是毫无准备，她抱了我，但我把她推开了。”他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来。”
卡纸上的简笔画刺得她眼睛有点疼，她努力保持平静，问他：“她回来找你，是不是抱着要和你在一起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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