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当然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喜服当然要等成婚的那天才能看。”
“可是……”
“虽然迫不得已,但我总不能真的让你跟个排位拜堂呀。”玄黎笑眯眯地捏着伊人的脸蛋,调侃她:“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胯下海口,说成婚那日,一定要夫君骑着高头大马,沿着汴京河绕一圈呢!一个排位,是不能骑马的。再者说了,如果按照先前定下的婚期成婚,来代替我结亲的,应该会是我的那些堂兄弟。让他们来替我迎娶新妇,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我可没有真的死了。”
虽然想成亲的心情十分迫切,但是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
“让祖父出面,把婚期推迟一些日子吧。”
“推迟啊!”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让人不满。
玄黎安慰道:“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儿呢么?又跑不掉?再者说了,这也是我的私心。要是成了亲,你便要进玄家门,那时候住在玄家不能出来,平府以后,应该也要紧闭大门了。到那时候,我不是又要换个地方藏身?更不用说,要见面,要有多长时间不能见面了。”
“你说的没错,婚期就推迟吧!”
伊人立刻同意了她的决定。
玄黎好笑你摇摇头:“你呀,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管我呢!反正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就是了。”
“当然不敢拍,我可害怕被打断腿了。”
话刚说完,又有小鱼上钩了。
把线拉上来,是一条红鲤鱼,挂在鱼钩上,活蹦乱跳。严谨呆呆地坐在树枝上,发呆。
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被叫去问话得了老大,还没有出来。
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即便他们不说,他也是知道的。白家想干什么,或许其他人不明白,他却在其他地方,提前听到了一点线索。
白家女儿要被送走了,这回不仅仅是送走,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
在这之前,其实他并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他们这样给人卖命的,杀人越货,栽赃陷害,什么都干过。要是真有那么多的慈悲心,恐怕早也死在别人刀下了。
可是这一回,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惊胆战。总觉得这一趟看似简单的任务,背后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这种感觉,尤其在见到那位白家小姐时更加厉害。可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千金小姐,就是再厉害,又有什么本事,能让他这个久经战场的杀手冒冷汗?
没有。
白家千金手不提肩不能扛,除了长得好看一些,再没什么与众不同的了。
那么,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不过,这件事当然也不能说不奇怪的,要是真的没有什么隐情,白家又何必要要了自家骨肉的姓名。
可见此事,从一开始,就不那么简单。
要是能推掉这趟任务就好了,可惜他们人已经到了白府,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看着天边烧透了的红霞,严谨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
“聚杨县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庄子上也一直有人打理,你过去之后什么都不用准备,好生住着就是了。待过了新年,家里就派人去接你。”
白碾脸上的表情,慈爱中带着无奈。他希望白云非能够明白自己的苦衷,不要固执不肯听话,故意在妻子面前闹腾。
当然,就这段时间来对白云非的了解,白碾相信,她是不会闹腾的。这个女孩虽然在乡下地方长大,但到底是白家的种,即使无人教导,也天生有一股大家气派。
不管是面对出身尊贵的家中父兄,还是繁华的京城街巷,她都没有流露过任何惶恐或者震惊的神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真的舍不得把这个女儿房出去。
要说起来,白云珠也不错,在京中闺秀里,也自来名声斐然。
可是,白云珠是白家花大力气供养没并且由出身豪族的妻子亲自调教出来的。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自由生长于乡野的白云非,居然与她不相上下,可见两人的资质相差有多大。
有时候他都会想,要是这个女儿自小养在白家,如同教导白云珠那样,在妻子的全新照料下长大,她又会是什么模样?大概京城除了第一公子外,还要多一个第一千金的传说吧?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何。
白云珠就是白家的保命符,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们都必须留下白云珠,而舍弃这个亲生女儿。
对此,白碾不是不愧疚的,可惜,再多的愧疚,也没有意义。他不会为她冒险,更不会为了她,让整个白家跟着冒险。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怎么不说话?”
在讲明了要将她送出去的事情之后,白碾本以为白云非多少回说一点儿什么。但他等了一会,发现她根本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到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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