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的衣裳,可是有专门的针线房管着。别说玄琪这种只会绣个花的手艺,就是一般的针线师傅做得衣服,都送不到贵妃娘娘面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贵妃娘娘这是有意为难。可她是大殿下的生母,玄琪就算生气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着。
“要是能让大殿下帮柱子说句话就好了。”宫女小声嘟囔着,今天晚上风大,油灯已经被来来回回吹灭不少次了。这么下去,针线做不完不说,眼睛也要熬坏了。
“娘娘是大殿下的亲母,喜欢我的针线,是我的福气。殿下知道了,只有高兴的份儿。你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玄琪金珉着嘴唇,淡淡地说。
她当然不是好脾气的,但审时度势的能耐,却还是有的。
现在玄家出事帮不上自己了,她唯一能做得,就是想尽办法,好生笼络了大殿下。
然而大殿下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为了玄家。现在玄家对他来说如同鸡肋,自己的地位,就再也比不上从前了。
没有大殿下的宠爱,又失去了可被利用的权势,现在的她一无是处,被处处针对也是应该。
这个道理,换做任何人都能明白,玄琪有时候都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走了这一步。想要以前,她出入宫廷是什么身份地位?连一贵妃娘娘本人,都要给她几分脸色。如今却……
这还罢了,更加要紧的是,一直这么下去,她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到未来。
一个无宠无子又无娘家支持的妃子,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但是,要怎么办才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玄启想破了脑袋,依旧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殿下就要定亲了,这些日子先一直在未来的王妃身上,旁人别说想要近身,连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那好色花心的男人,内宅美人无数,竟也扮演起了情圣来了,实在让人觉得刺眼。
“好了,休息吧,针线先别做了,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玄琪说另外一句,便让宫女吧针线全都收好了。
两人也不点灯,就摸着黑爬上了床。
但是要说睡觉,却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睡着的。玄琪在床上躺着,只想想出个办法,让她逃出眼前的困境。可惜这并不容易,贵妃娘娘厌恶她,一旦确定她没有用了,想要让她去死,也只是一念之间的是。玄琪绞尽脑汁,把能想得都想了,想来想去,居然想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件事过去了好很多年了,当时她年纪还不大,但是已经知道通报兄弟对自己的重要性了。
为了的大玄黎的喜欢,她曾经尝试着偷偷讨好很受宠爱的慕伊人。有一回,听见应慕伊人问杨大学士,她长得像不像她的母亲。
杨大学士当时笑了一笑,说:“你长得不像你母亲,反倒想你的父亲。”
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话,当时的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可要说奇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此时回头一想,可不就是奇怪么
慕伊人的生母长得什么样子,她或许不知道,可是她的父亲,自己却是见过的。
就慕伊人的那张脸,说她长得慕淞?就是瞎子也不相信啊!
杨大学士是什么样的人?会犯这种低等的错误?
当然,人心都是偏的,有的人就是看自家孩子像自己希望相像的那个人。可要是慕伊人是他的孙女也还罢了,是人都希望孙辈像自己的儿子。但她不是啊!慕伊人是杨大学士的外孙女,本身又和慕淞并不相像。他要说外孙女长得想女儿也就罢了,偏睁眼说瞎话,说慕伊人长得像女婿?这事儿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过了太久,杨大学士更是去世多年。
而除了她之外的唯一当事人慕伊人,那时候还是个小丫头,这么小的事儿,恐怕早就忘掉了。“或许是我记错了也不一定。”
玄琪淡淡地想,人的记忆有时候也是会犯错的。可能她当时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听清楚他们祖孙两人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但要是真的呢?
慕伊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玄琪到底还是睡不着。
她一会去想天亮之后,怎么应付贵妃娘娘,一会又想,哥哥那种算无遗策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邵阳那蠢货给害死了。一会又想到了慕伊人身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有关系。那个连自己的家都不住的人,自小被养在玄家,究竟是什么道理?
现在她被皇上赐婚了,连嫁个牌位和不在乎,都一定要进门给自己当嫂子。
也就是说,亲事过后,慕伊人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嫂子。
从很早开始,玄琪就知道,慕伊人大概是要嫁给自己的大哥当嫂子了。
那个时候碍于哥哥的偏心,让她不敢说什么,但内心深处,她还会觉得,慕伊人的出身不好,家世太低,是配不上玄家门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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