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过,空气里夹杂着些许馨香,是女子身上的味道。
“谁在那处躲着?”他扭头看了一眼,便见一身淤青头发蓬乱的俞柔依从暗处走了出来,模样怯怯的。
见到是她,姜宴有些不解:“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摔的。”俞柔依忙道。
“摔的?”姜宴又不瞎,这分明是被人给打的,但俞柔依算计他的事儿,他还没忘,想了想,只沉沉道:“往后多注意些,去叫人拿些药抹上。”说完,转身就走了。
“殿下……”俞柔依急急往前一步,却踩到裙子往前一绊,眼看这就要摔在地上,姜宴一个飞身,便将她捞在了怀里。
闻到熟悉安全的气味,俞柔依的眼里变得湿润起来,痴痴望着他:“多谢殿下。”
姜宴眉心微拧:“先起来再说。”
“嗯。”俞柔依应了一声,才站稳,又晃了晃,额头都沁出汗来。
姜宴忍不住扯起她裙角一看,那细嫩的腿上一条条血痕还在不断往外流血,那一整块肌肤就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他愣住:“怎么伤得这样重?”
“没事的……”
“没事?”姜宴不是爱打骂下人的,可以说在他的手底下,从未出现过女子被打成这样。看着俞柔依如此,他只觉得太过残忍。而且一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来人,将孟氏禁足三个月,让她好好反省清楚了再出门。”姜宴压抑着脾气吩咐完,又看了眼俞柔依:“给俞姨娘院里送点药去。”说完,提步要走,俞柔依忍不住拉住他:“殿下不去妾身院里坐坐吗?”
姜宴可怜她,但不代表原谅了她,只冷淡的拂开她的手:“很快王妃就会入府,到时候有王妃管着,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说完,提步就走了。
俞柔依目光微闪,正王妃,陈言袖吗?
她嘴角冷淡勾起,谁敢阻拦她,那就都去死!
陈言袖打了个喷嚏,看着绣坊已经做好的嫁衣,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姐姐,婚事自然要赶在魏如意之前完成,所以定在了八月底,也就是下个月的事了。想来二叔一家也快回来了。等到成婚了,她再找个由头去带兵去。
魏如意过来时,看她发呆,轻笑:“姐姐这是急着出嫁呢?”
“我在想何时出去带兵,这京城我呆得闷。”陈言袖如实道。
“带兵的事儿你可缓缓吧,哪有新娘子赶着出征的。等到日后不痛快了,再想法子出去就是。”魏如意说完,拿出一张纸来,在她面前铺开,道:“我想请教姐姐几个问题。”
“布防图?”陈言袖一眼认出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姐姐先告诉我,从这里到这里,大概是什么地段,需要多久?”魏如意指着图上两个地方道。
陈言袖看了眼:“这儿应该是目前老安王所在的地方,往下走,靠近北地,是廊州。”
“廊州,北地……”魏如意想了想,前世姜棣曾要姜宴替他打点过这个地方,北地乃是柔嘉贵妃父兄所驻扎的地方,有大量的兵马。
难不成姜棣的下一个目标是他们?可这些人不比中庸的老安王,一旦他游说不成,他们势必一道折子告到皇上面前的,那时候姜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他既然选择了去,是不是另有目的?
“如意,如意?”陈言袖喊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陈言袖看她如此,笑道:“想什么呢,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儿中元节,咱们还要去祭拜先祖呢,魏家如今就你一个女儿家和你祖母在,你怕是一早要去请她。”
魏如意这才想起这茬来,头疼不已。
“放心,我跟祖父说好了,明儿我陪你一道去,要不行,你就随我们一起,晚上烧了纸锭后再去放河灯。”陈言袖安慰道。
魏如意看她连这都考虑好了,才笑着点头应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跟陈言袖就换好素淡的衣裳,坐上马车去孙府了。
今儿中元节,朝廷官员都按例休沐在家,孙尚书自然也在。
他听说魏如意来,立即叫人去请,却被孙夫人给拦下了:“母亲说了,不想见她,至于祭祖一事,母亲已经着人安排妥当,不必她操心。”
孙尚书有些气:“你怎么这样不明白事理,魏如意现在什么身份你不清楚?”
“公主又怎么样,也就老太妃疼她。但老太妃还能疼几日?”孙夫人对于之前魏如意给孙绾儿难堪很是记恨,如今半点样子也不想做了。
孙尚书气得不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我……”
“快去把人给我请进来!”孙尚书怒道。
孙夫人咬咬牙:“我不去!难道因为没请她进门,老爷还要休了我不成?”
“你……”
孙尚书气急,就听下人来报:“老爷,小姐方才去了前门,朝门口泼了黑狗血还放了鸡,要赶静和公主走!”
孙夫人听完都捂住了嘴,绾儿这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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